尤其是看着萧弈那一张黑如锅底的脸,顿时周身的气息都松快了几分。
“鸾儿,我命人再去准本。”萧弈看向云凤鸾开口说道。
“弈表哥,不用了,我坐顾大人的马车就好,他如今动弹不得,想来也不会被人说什么闲话。”
云凤鸾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了这几个字,不用想,她也知道是顾思危命人把马车轱辘卸了。
他那个人,就算萧弈再准本十辆马车,顾思危也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卸掉十辆!
云凤鸾沉着脸,一言不发地上了顾思危的马车。
萧弈脸色铁青,看了一眼天色后,才继续吩咐赶路。
山路崎岖,但白日散了雾气也并不算难走。
顾思危始终看着云凤鸾,云凤鸾刚开始沉着脸,后面被他看得不自然,怒道:“你看我做什么?”
“鸾儿还在生气,昨日馒头又冷又硬,连九开十合那两个笨小子都吃到了你亲手烤的山鸡,只有我,一个人在啃冷馒头。”
顾思危语气有些幽怨。
想到昨日那个馒头,云凤鸾的气,顿时消了一大半。
她看向顾思危没好气地说道:“冷馒头自然不好吃,你若安分呆在京中,怎么会啃冷馒头?”
顾思危唇角弯了弯,“宁陵山高路远,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独自前行?”
云凤鸾冷哼一声,去宁陵是自己一个人吗?这人说不放心自己一个人,其实就是不放心自己和萧弈一起。
“开始我是不确定自己能来的。”顾思危语气突然淡了下来。
“我和皇上约定,他打我一百脊杖,三日后若是能站在他面前,他就准了我同去。”
“你来见我那日,我真的是动弹不得,皇上虽然老了,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,那一百杖,是结结实实打在了我身上。”
“三日后,我硬撑着进了宫,这才有了今日的情况,鸾儿你确定还要和我置气?”
最后一个字被顾思危拖长了语调,硬生生说出了一股旖旎的味道。
云凤鸾在听他撑着站在同顺帝面前时,气已经消了大半,只是在想,这人简直太胡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