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簿抿了口酒,举起酒杯对宋霆道:“来,宋公子,我敬你一杯!”
宋霆微笑,举酒示意后,两人各自痛饮一杯。
“宋公子海量,今日的壮举真是吓煞我们这些父母官的。”
“不过,下官更为胆战的是,公子知晓杀的人是谁吗?”
主簿神情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,举着酒杯的手也停滞在空中。
木桌上的气氛当即渐渐微妙。
宋霆也知真正的饭桌开始了,不以为意道:“知道啊,赵家赵怀玉嘛。”
“我当时进马车就说了他的名字,百夫长没听见吗?”
百夫长闻言起身自罚一杯:“那马车是隔音的,下官蠢笨了。”
主簿笑了笑,放下酒杯继续问道:“那宋公子可否赵家的势力?不怕赵家的人找上麻烦?”
话音一落,餐桌上的人全部停止进食,或有或无地看向宋霆,等待回答。
这是他们宴请的目的。
赵家的公子死在靖县门口,没个理由给赵家,是说不过去的。
要是杀了赵家公子的人人轻势微,他们当场拿下,上交这个人就行了。
要是杀了赵家公子的这个人他们也惹不起,就只能任由此人,等赵家人来的时候,再说是谁杀了赵怀玉。
宋霆勾唇一笑,扫视得众人皆是低头,才道:“赵家势力?”
“赵本民嘛,御史中丞,我是知道的。”
众县官军伍听对方说得那么轻描淡写,心中一紧。
他不怕赵中丞?
“赵家的人,我还认识挺多的。”
“你们当官应该都知道新洲巡抚赵怀星吧?”宋霆若有所指,夹菜放到徐旭的碗中笑道:“徐大人来自世家,一定知道吧?”
众人疑惑,唯有千夫长脑海中如遭雷殛,有些坐立不安道:“我想起军中有些事情还没处理,就不陪诸位了。”
“宋公子尽兴哈。”
说着,千夫长离桌,假装稳重地走下楼梯,待到出了宝食楼后,立即发足狂奔到卫所。
靖县怎么会招来这么一个瘟神!?
走到卫所后,千夫长立即命令手下副官道:“快快,给我备一匹日行六千里的好马,本官要去乡下游山玩水!”
宝食楼三楼内,众人发现千夫长的位置上还遗落一件衣服,便笑道:“让宋公子见笑了,那千夫长是一个粗人,丢了衣服都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