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沈景玄身上,都在期待着他能说出些什么来。
沈景玄沉吟片刻,目光稳稳地掠过在座所有人,最后落在父亲脸上,他对着沈敬先缓缓道,“父亲,孩儿年少,若有说得不当之处,请父亲指正。在孩儿看来,有所为,即是关键时刻挺身而出,不分贫穷富贵救人于困苦,守内心之正义,持仁爱之道;有所不为,则是不以权势压人,不图非分之利,不背离道德与良知。”
他的话语落下,屋内一片静谧,大家都被他这番回答所触动。沈敬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,显然对小儿子这番见解颇为满意。
而就在门外的廊庑下,忠叔得了老侯爷的吩咐,正好来到正堂请大老爷过去有事要商议,正好把小公子的这段话听得清清楚楚。
沈敬先听闻忠叔到来,连忙起身相迎,忠叔将老侯爷之意禀明后,沈敬先头也不回地跟着忠叔往老侯爷书房中赶去。
林氏见丈夫头都不回就跟着忠叔走了,眉头一皱。胡氏见状酸溜溜地向身旁丈夫说道“老侯爷怎么只唤了大哥去商议,你不也是他儿子吗?”
“休得无礼,父亲心中自有分寸,哪能轮到你我来置喙。”沈敬文怒喝一声,把胡氏吓了一跳,她没想到平日温文尔雅的丈夫竟然当着众人如此驳斥她,但碍着大嫂和小辈们都在,她只能将这委屈吞进肚中。
林氏清了清嗓子,缓着气氛道“景星,你不是说前几日得了一幅画,想让二叔帮你鉴赏一下,今日二叔刚好在,你要不请二叔去书房一同看看?”
沈景星明白母亲的用意,便站起身来向二叔抱了拳,“二叔可愿帮侄儿这忙?”
有了台阶,沈敬文自然顺坡下驴,“那你们妯娌聊聊,我去景星屋里看看。”
叔侄俩一走,正堂内就剩下沈景玄和沈景泽两位少年,也颇为尴尬。
“景玄哥哥,我最近练了一套拳法,要不我们去院外切磋切磋。”沈景泽与沈景玄同岁,但小他几个月,自小不喜学问只爱舞刀弄枪,让母亲胡氏颇为头疼。
听到儿子又提起打拳,胡氏捏起拳头拍着胸口道“这小祖宗,你不能跟着景玄去和川西先生做做学问吗?非得要弄这些,刀枪不长眼,你知道为娘有多担心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