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晏舟语气不屑:“这般经不起打击的人,也不必活着浪费灵气了,我只觉得大比同他对招是降低了自己的档次,实在后悔。”
剑道何其难,多少人穷尽一生连入门剑式都摸不明白。
他不过输了一次,摆出这副死样子给谁看呢。
景衡缓缓转头,在看到沈晏舟的那一刻眼底划过一丝狼狈,不曾言语。
池羽摇了摇头:“算了舟舟,回宗吧,南烟师姐新找了道侣,我们还要去喝喜酒呢,哪有空看他在这装死。”
十方宗长老急了:“小友留步……”
“她又找道侣了?”
景衡总算有了一点反应,因为长期没说话,声音嘶哑到了极点。
池羽脚步顿住:“是啊,新道侣还是剑修,她说他比你强多了,认识你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,说起你的时候,她还直呼丢人呢。”
景衡手上青筋暴起,眸底怒火隐忍。
他受伤以来,南烟从未来看过他。
呵,合欢弟子果然冷血无情。
想到这里,他气急攻心,嘴角又溢出丝丝缕缕的血来。
十方宗长老都急了:“小友,你别再说了。”
“实话为什么不能说?”池羽看着景衡,“南烟师姐看不上他很正常,一场比试输了就一蹶不振的家伙,有什么值得喜欢的?”
“我要是你就直接跳茅坑里自尽,根本不会躺床上装死让别人担心。”
沈晏舟也道:“景衡,你老师每日这么关心你,可你却不曾给他一个眼神,只想着情爱,你对不起他的栽培,也不配执剑。”
他说着将不远处躺在地上,沾染了灰尘的剑召过来:“既然你不想活了,那剑留着也没用了,我这就替你毁了它。”
深厚的灵力化作火焰萦绕着剑身,十方宗长老刚想拦住他,就被池羽拉开,悄声道:“您别急啊。”
随着剑身一点点消失,景衡仿佛听到了它的哀嚎。
他心底忽地涌起一阵后悔,咬牙踉跄着起身:“住手。”
“废物滚开。”
奈何他每一次靠近,都被沈晏舟打倒在地,到最后只能一点点向那边爬,伸出手去握住剑锋,皮肉都被割开,血滴落在地上。
他固执地开口:“我让你住手!”
沈晏舟总算是停下来了:“怎么,你这种废物,还想跟我斗,你连给我擦鞋都不配!”
景衡眼中怒火中烧:“沈晏舟,你别太猖狂。”
他夺过剑:“三十年河西,三十年河东,莫欺少年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