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如凰仙姿昳貌,行走间如玉竹临风,瑰意琦行,云合景从。
见之不凡,见之忘俗。
这就是镇国王之女凤阳郡主?
实际上,很多人并没见过夏如凰,他们多是通过各种谣言才得知她,但那些谣言通常都是不利于她的。
如今一见,却觉得完全颠覆了谣言。
“陆尚书,这位凤阳郡主当真不同凡响,贵公子福气不浅。”
有人拐了一下陆丰宁。
陆丰宁自然听闻过爱子同这位凤阳郡主的事情。
他打心眼里是瞧不起这位郡主的,不过仗着家世好些罢了,又怎能配得上他那灵芝玉树、才华品貌不俗的孩子?
不过好在那孩子向来沉稳、理智,并未同这位郡主闹出太大的笑话。
如今再见这位郡主,才觉得她有些配得上他的川儿。
但一想到她最近娶郡马之事闹得沸沸扬扬,这点配得上,就变成了全然配不上!
“请慎言,我家川儿向来洁身自好,和这位郡主却是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那人面色讪讪,却很是不以为然。
这位郡主现在名声可大着,短短时间为民众做了多少事,在民间的声望有多高你是不知道吧!
夏如凰上了殿,朝殿上的夏戚拜了拜,却并不下跪。
跪天跪地跪父母。
他夏戚不配她跪。
“陛下。”
夏戚沉沉地盯着夏如凰,
“你来见朕,缘何不跪?”
护庭侍卫对她怒目而视,这些侍卫都是内功高手,瞪人时眼神犹如实质,轻易叫人胆寒。
夏如凰却如若未觉,声音清脆而沉稳,
“左朝宗毒杀嫡母长达三年,却依旧是夏国股肱之臣,此案未决,臣女不跪。”
夏戚怒而扬声:
“大胆!你的意思是,你对朕有怨?”
天子一怒,众臣纷纷跪倒。
“陛下请息怒!”
夏如凰依旧不跪,站得笔直,目光平静对视座上暴怒之人,道:
“臣女有怨,怨陛下识人不明,将奸恶之辈提拔至宰相。”
跪倒之人冷汗直流,这位郡主不要命了,真敢说啊!
明明三伏天,他们却觉得好似阴风阵阵,背脊冰凉。
叶朗星跪在武将队伍里,悄悄抬头,望着那好似发光的少女,一阵痴迷。
夏戚怒喝一声:
“来人,将她拖下去!”
宫人立刻上殿,但望着那玉装仙做的小郡主,却是没法对她动粗。
“郡主,请随我下殿吧!”
夏如凰不下殿,反而逼问:
“陛下此举,是要包庇左朝宗吗?”
众臣冷汗蹭蹭流,太勇了,这位郡主,真不要命啊!
这也敢说吗?
左朝宗冷冷而笑,觉得夏如凰是来找死的,并不觉得她能对自己造成威胁。
夏戚立即对夏宏怒砸奏折,
“夏宏,你养的好女儿!她竟敢公然诘问朕!立刻把她带回去,否则朕褫夺她'凤阳'封号!”
以往,夏戚一怒,夏宏为了避嫌,便会退让请求削权。
但现在,女儿言辞虽然过分了些,可左朝宗谋害王妃是事实,皇帝非但不好好彻查他左朝宗,
反而把棒子对准了女儿,此事他若再行退让,那他也不是威名赫赫的镇国王。
“陛下。”
折子从夏宏身上落下,他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“臣女儿何错之有!”
“自古以来皇城便设有鸣冤鼓,为喊冤者昭雪,左相谋杀我王妃属实,人证物证俱在,他无法抵赖!”
“再有赵家灭门一案,同样人证物证齐全,您若不公审此案,臣现在就去鸣冤击鼓,为赵氏亡魂追讨公道!”
夏如凰侧身看了眼立在身旁的父亲。
眼睛微酸。
这就是她的父亲。
她很快收敛情绪,父女俩齐齐面对夏皇。
夏皇脸色数变,他死死地盯着夏宏,不断地权衡、施压、较量。
他忽然发现,夏宏不像以前那么听话了。
卫太傅忙站起来,给夏戚找台阶下。
“陛下,赵氏一案有冤,您若不彻查,恐怕引起民怨。”
“左相若是身家清白,自然身正不怕影子歪,倒也正好堵住悠悠众口。”
“再有臣女被下毒一案,老臣自然也相信跟左相无关,但若不查清真相,想来镇国将军难免生怨。”
“镇国将军和左相都是陛下股肱,可万万不能结下嫌隙啊。”
老太傅一番话,说得有理有据,令人反驳不得。
夏戚不甘不愿地顺着他搭的这个坡下了。
“那就彻查赵氏灭门案,下毒案。”
他话音刚落,左朝宗就暗道不好。
“陛下!”
而右相快步而出,朝笏高举:
“陛下万万不可!左相乃是一国宰相,一品大员,仅仅只是凭借几句捕风捉影的话就要查他,他威信何在?”
夏如凰在他完整地说完这句话之后,高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