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毛猴锐利的眼神从每个山猴子身上飘过，最后落在被打的那只山猴子的脸上。

“你们为什么跟着白熊幼崽，你们看不见她是幼崽吗？”

山猴子们呐呐不敢言，缩着肩膀，垂着眼睛，不敢乱动。

“你们不说我来说。”她往水里又踏了一步，气势惊人。

山猴子们齐齐退后，整齐划一。

“你们是看上了她手里的食物了吧，所以追着一只幼崽追这么远！你们还有点做猴子的基本道德吗？”

“谁教你们抢东西的！”金毛猴气得不轻。

山猴子缩着脑袋，声音细若蚊蝇：“我们本来也没想抢，我们只是......打个招呼。”

“你唬谁？我吗？”

金毛猴握紧棍子就敲一下：“水灾没吃的我知道，但怎么能沦落到抢幼崽吃的！”

“丢不丢猴脸！”

山猴子们不做声了。

苏凌探出脑袋往那边看去，看那群山猴子被训的都快缩成一团了，开心地咧开了嘴。

金毛猴一回头，差点没笑出声。

这小幼崽，还在这儿看热闹呢，差点被围了都不知道吧。

金毛猴看向那群山猴子，叹了一声：“老树藤那边，还有一株果树，不过果子都没熟，你们看要不要等吧。”

山猴子们纷纷躬身道谢，而后赶紧跑了。

金毛猴扛着棍子，大步走到了苏凌的船铺外面。

苏凌趴在木台上，开心地挥着爪子：“谢谢你。”

金毛猴微微摇头，望着苏凌道：“不用谢，是他们有错。”

“他们之所以那样，是因为水灾之后，果树死了好多，好多猴子都没东西吃，没东西吃便意味着死亡。”

当她还是一只小猴子的时候，她总是不理解老猴子为什么会变得那么胆小，不敢爬树，不敢荡秋千，连摘果子都是小心翼翼的。

后来她渐渐长大后才知道，当时的老猴子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，他惧怕死亡，却不得不一天一天等待着死亡的来临。

等待是最可怕的。

是最能消磨意志的。

苏凌点头，眉头蹙着：“我懂，我从上游来，大家都损失惨重。”

金毛猴讶异了一下：“你从上游来，就你一个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