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板着脸,到底是听进去了这套说辞。
“嗯?”他低头瞧着她。
“皇上今天生气正如上次妾身生气之时。”
“哦?什么时候的事,又是为着何事生气呀?”
元心离开李瑕怀抱又要下跪,李瑕拉着她不许跪,牵着她的手走到床边坐下,“说给朕听听,朕不是不近情理之人。”
元心低头半天不语,李瑕问,“是怕朕再生气?”
元心点点头,小心翼翼地说,“妾身做错了事。”
“其实都是女人家的小事,可妾身错怪了人……”
李瑕一顿,语气微微淡了下来,“你先说说看嘛。”他心中已有猜测。
贵妃说,“皇后一国之母,威仪十足。妾身误会凤姑姑畏惧皇后,而对妾身不敬。又看到她所居之处颇为僭越,十分气愤,故而和皇上说,是她跟前的小宫女向妾身透露了佳贵人之父出事,妾身与佳贵人无怨无仇,怜她刚产子却要没了父亲,才告诉了一声。妾身知错了。”
她心惊胆战瞅了瞅李瑕,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,不管拉不拉得下皇后,她不会任由对方给她的儿子下套!
何况,她对皇后不是一无所知,皇后安在皇上跟前的眼线是谁,她清楚的很。
只不过她安插的也有眼线,所以大家都别吱声。
今天她不打算放过皇后。
就算牺牲她这个娘亲的恩宠,也不能由着对方白咬自己一口。
“其实,透出消息的,不是凤药跟前的人,是……”她犹豫一下,“是皇上跟前儿的人。”
李瑕大怒,猛地站了起来,刚涌起一腔春情,消散殆尽。
“谁?”
“管擦拭的太监,小春。”
“小春?”皇上在脑海里搜寻这个人的模样,想了半天才想起来,是个瘦小的孩子。
进宫没多久,派到这儿负责洒扫,做事极认真,擦桌子连桌脚与地板接触的地方都会抬起来擦净。
“皇上问问就知道他是谁的人。”
“这次你确定是他透露的消息?不会又在乱说吧。”
贵妃摇摇头,“臣妾不敢。”
皇上瞬间明白,贵妃的意思——对方下了套,贵妃踩进去了。
贵妃恼恨凤药,把小春透的消息栽赃到凤药头上。
当时说话的只有皇上和凤药,消息泄露,自然先疑凤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