估计曹家人全族都彻夜难眠吧。
“是谁背后伸手凤药不敢妄言,不过失了圣心,谁最受益大约跑不了就是谁做的了。”
贵妃深以为然。
皇上久不来春华殿了。立太子一事一直为皇上所不喜,这次沸沸扬扬,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啊。
她不会坐以待毙。就算没有实证,但总要让她辩解的吧。
判决了死罪的犯人,也要录份口供呢。
她对凤药点点头,“多谢指点。”
凤药行个礼退出,走到门边又停住回头,“娘娘,上次的事都怨皇后。”
元心断无心绪点头淡淡回道,“本宫知道。”
凤药算是表明与皇后不对付了。
元心没往深里想一步——凤药也没说算与她和解了呀。
当天晚上,贵妃披发素衣,跪在含元殿前求见皇上。
她特意来得晚些,待皇上快要就寝时跪于殿外。
元心与皇上相处多年,知道在这些事上,皇上顾及多年情分,会见她的。
皇上多疑,最忌被人操控,她可准备了好一篇说辞呢。
…………
殿内先是静悄悄的。连最后一点光都熄了。
元心在殿外也不哭,朗声道,“皇上念元心对您情深多年,从不在后宫生出事端,就见见元心吧。”
来之前她就想好了,后宫众多女子中,皇上喜欢来春华殿只是因为曹家家世?
不是的。皇上喜欢爽朗、干脆的女子。
打从进宫起,她曹元心没落过一次泪,没闹过一次事,有事直来直去和皇上提。
他喜欢从前朝的繁琐中抽离出来,和她做伴。故而自己多年一直稳稳当当做她的贵妃。
此时突然哭闹,不像她的作为。
“皇上!你不见见妾身,妾身就在这儿等着。”风吹散她脆生生的话语。
李瑕熄了灯,独立窗前,月辉洒下,元心像披着银色战甲。
她眉眼明朗,眉毛不似其他女子画成枊叶形,而是有个角度,眉峰上挑而后画向眼角,使她本来如小鹿般的眼睛,也有了几分犀利。
面似银盆,挺直的鼻梁,丰润的双唇,耳朵肉肉的,总爱挂最华丽的耳坠。
她是个爽利人儿,家世好,自然是傲气而骄矜。
可独自面对他时,偶尔流露的娇羞让他十分动心。
同她聊天最快活,她从不想三句说一句,直言直语又有见地。
他在春华殿消遣时,很轻松愉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