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自是交于绿珠去办。
紫桓为清如治病一事,对绿珠瞒得滴水不漏。
待得知妾室有孕,清如要谢紫桓时,绿珠有种被出卖和背叛的感觉。
她心内隐隐涌上不安,事情正在脱离自己的控制。
又满一个月了,她趁着要分账,正好找到紫桓好好问问。
往日此时,她一进门,掌柜的先是巴巴跑来亲自为她搬脚凳,扶她下车,小伙计们列队站好恭迎,阵仗大着呢。
这日,车子驶到大门口了,明明小伙计都提醒掌柜的,他却半天才回头,假装刚瞧见她,走上前来给她请安。
“陈紫桓在哪?我要见他。”
她站在陈氏细软大门口,不远处,气派的门楼下,两驾车、四驾车来来往往,热闹非凡。
她却没了得意,反而心慌,现在小御街已成了真正贵人来往之地。
陈氏细软向前,拐一道小弯,本有个气势非凡之地,后来那楼的主子出事,楼就废了,连牌坊都拆了,现下有人在重修此楼。
牌坊上隐约看得到几个蒙了灰的字,欢喜楼。
“东家没在这儿,不在生药铺就在前头盯着泥水匠做活儿呢。”
掌柜堆着假笑,想快点打发走这个衣着华丽的却难掩疲态的女子。
“您老辛苦一下自个儿寻一寻?我们都是下人,不敢惊动东家。”
绿珠一听这就是准备好的说辞,来打发自己。
气窝于胸,跺脚向对面巨大的药铺去找紫桓。
前厅药铺占地七间正房,后面不许人随便进入。
绿珠找个小伙计进去通报,小伙计一进后门便如鱼入海洋,再也不出来了。
她气急败坏,又从后门想把马车直接驶入大院。
后门守卫拦住车子,要通行徽章,她哪里拿得出,被挡在外面许久,不论怎么解释,人家也不放行,只认那徽章,才知道要把她引到哪个诊室,看哪位大夫。
绿珠彻底怒了,跑到前面药房,不管人多人少,大叫道,“把陈紫桓叫出来,给老娘家人治病,把人治死啦。今天姓陈的不出来,我把你们药铺砸烂喽!”
她平日里所装出的贵妇之态全然消失,一把怒火,将她的原形给烧了出来。
三十万两雪花银!
她给了陈紫桓三十万两!陈家所有银子都拿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