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旧房窗纸都破了,风一吹呼啦啦作响。
这里又偏,房中之人说话完全没有压低嗓音的意思。
胭脂听得很清楚。
只听那女子哭着号叫,“求你了公子爷,我一片爱你之心,没有想过威胁你害你呀。”
“公子!你不要我,直说就好,为何把我绑到这种地方?”
胭脂忍不住伸头向里偷瞄,女子的确是那日所见的小婢女,看来当时扇她那一掌没打醒她。
她披头散发,下半身还在口袋里,该是被绑着的,跪在陈紫桓面前。
这间屋里有简单老旧的家什,看样式时间颇久远了。
紫桓坐在那里,安然地看着红玉,“你理解错了,把你带过来另有他用。”
“怎么?你后悔了?不是说愿意给爷当牛做马吗?”
他弯下腰,灯光下的脸更显俊美,却带着股胭脂从未见过的邪气和狎昵之态。
他两根手指捏着红玉的下巴,轻浮地笑笑,“跟了爷,生是爷的人,死是爷的鬼。岂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?”
红玉像是感受到了什么,连同窗外的胭脂,被这鬼气森森的画面惊骇得屏住了呼吸。
“把她嘴堵上。”紫桓突然坐直身体,板着脸吩咐。
那壮汉将一块破布塞入红玉口中,又用绳子经她嘴巴在脑后打了个结,叫她完全发不出声。
“你以为爷要你做什么?”他只说了这一句,便起身走到东厢房。
胭脂在地上没发出半点声息,爬过去,侧耳去听。
里头传出一个男子声音,甚是年轻,很有教养,却带着几分怯意。
“真的管用吗?”
“自然管用,若非是许大人,我也不会冒这么大险呀。”紫桓的声音带着诱惑。
“许大人不会以为京师中只有您一个人来找我吧?”他意味深长地说,“那日你也见了,我院中停了几辆车吧。”
“怎么?”“……哦。”前面一句十分惊讶,后面语气成了释然。
“不然我的生药怎么会这么贵?”
屋里飘出一股药气,胭脂听到了“咕嘟咕嘟”,她伸头一看,屋内升着个灶,灶上放着一只很大的药吊子,比普通药罐子大上许多。
“怎么样?许大人?”紫桓很放松,拍着许清如的肩,“你可一个指头都不必动的。”
“会有动静吗?”
“有也不能让您听到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