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桓目光一闪,反问她,“怎么这会儿又过来了,夜深了多不安全。”
胭脂看了看那陌生男人道,“回了宅子才知今天云之不回去,心中实在思念你,想着……可以……明天早点回去,云之便不知道我在你这儿。”
她红着脸低下声音说。
那陌生男人道,“属下先退出,公子有事再招呼我。”
“不必。”紫桓摆手阻止了男人,转头温柔地对胭脂说,“今天我有点事,你乖乖回去,不然明天又要一早起来反而辛苦,你好好休息,出嫁时气色也好。”
胭脂拉下脸,“非要我走?”
紫桓捏了捏她的脸,“乖。”又问了句,“怎么脸这么烧啊?”
胭脂吓得脸红起来,灵机一动强装娇羞,“不知为何,今夜特别思念郎君。”
她气喘吁吁,眼睛发亮,手指绞着裙子。
紫桓眼睛落在她荷包上,了然一笑,也不背人,将她拉入怀中,亲了亲她,“我也想你。你乖乖等我娶你。快回去吧。”
胭脂这才长舒口气,无奈地点点头,“那好吧。”
她三步一回头,恋恋不舍走出来福,上了马车,催着车夫向前赶。
直走出几百米,她瘫在车内,捶打着厢板狂叫几声,才发泄出心中压抑许久的恐惧。
但她不能就这么逃掉,这才刚开始。
红玉明明是进到房中去了,怎么方才进去没看到人?
“裹起来”又是什么意思?
是不是已经把人弄死了,然后将她裹得像粽子一般,好拉走?
为什么?他不想要她,把她打发走就可以了。
她回想当日见红玉的情景——
对方说愿意给紫桓当牛做马,紫桓怎么说的?
他说,“成全你做牛马的愿望。”
他可以不答应的。
他有十种方法推开她,为什么他偏答应下来,把人骗过来,再施暴?
这些谜团,只要跟着紫桓就可以解决。
她不能逃。
车夫重新调头,把车赶到来福附近,此时离刚才下楼也就不到一炷香。
马车目标太大,胭脂让车夫把车子赶得稍远。
她自己找到个能看到来福酒楼后门的角落,又找了个丢在街边的大箩筐扣在自己身上,蹲了下来。
从箩筐的窟窿里向外偷看。
不久便听到有人下楼梯,那楼梯木头所制,下楼的声音又重又闷。
她瞪着眼,一个健壮的男人肩膀上负着一只“蛹”走下楼,一辆马车从前门驶来,赶车的,是陈紫桓本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