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天晚上,清如在绿珠那里过夜。
红玉照例提前预备热水。
里头却没那种动静。只听到清如长吁短叹。
叹息自己原来在国子监时,那里是清水衙门。
随着皇上逐渐力推科举,国子监越发热手,想回去却是不可能了。
国子监最高官阶也只是四品。
他现在是三品少卿,怎么可能反而降级再回去?
再说,也不是想回就回得去的。
“夫君原是怎么升起来的,求了谁的门路?还求那个人再回去不就可以了?”
“大不了,我们多出些银子。”绿珠给夫君出主意。
不提这话还好,提了这话,屋里安静半天,突然传来物品破碎的声音。
接着,清如带着怒意的声音传出,“都是她害得我,心气那么高,机关算尽。我不可能再向上了,一个三品少卿,还不如原来的四品小京官。”
绿珠听出话里有话,她也十分好奇,燕蓉嫁过来许多年,许清如趴在国子监动也不动,也常听他抱怨时运不济。
怎么燕翎操作一通,许清如便升了?
当初以为她是国公府的媳妇,又经营过只接待贵妇的铺子,所以人脉广。
现在看来并非如此,她一个女子又能出得了什么主意?
清如不知在外受了什么委屈,这夜情绪十分低落。
绿珠一直不停开解他,这本是个禁忌话题,燕翎在时从不让提。
此时他心里苦闷便打开话匣。
“她能有什么好主意,走得都是邪门歪道。”
绿珠假意思量燕翎的好,“她当家也很上心了,再说一个女流之辈,再邪能多邪?”
清如冷笑,“女人与男人硬碰硬自然不行,可女子家会耍些勒索之事啊,写写字,递递信便是手无缚鸡之力也可完成。”
绿珠心中倒吸口凉气,清如意思很明白,燕翎拿了某官员的把柄,勒索了对方。
她又想起自己掌家后,核对过账目,多出几万银子对不上账。那可是几万银子的大数目!
燕蓉与燕翎都有嫁妆,陪嫁之物都登记造册,一只盆都有记录,怎么可能带来的现银反而没记录?
现在她心中有了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