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整天,她几人都在经历生离死别,耳中听得是撕心哭喊。
那些没了娘亲的孩子嗷嗷待哺,让做过母亲的云之,心如刀绞。
更让早早没了娘亲的杏子少有地伤心落泪。
凤药情绪还算稳定,但她更希望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。
她的事更多,容不得拿出时间发泄情绪。
胭脂心中虽为灾民难过,但想到紫桓这样有先见之明,心中为爱人着实小小得意一把。
两人沐浴更过衣后,三人坐在桌前,饭菜尚温,窗外天黑透了。
风凉了许多,想到黑夜中还有那么多人蜷缩在简陋的防水棚中,香喷喷的饭菜也似没了滋味。
只有杏子拿起碗筷开始大吃起来。
胭脂为两人先舀了金丝银芽汤,“这汤酸辣口,喝了先暖身开胃。”
她从怀中摸出一串钥匙放在桌上。
“这处宅子虽老旧,但好在阔大,房间也多,离灾民聚集地不很远,可将孩子们和危重病人移过去,拨人单独照顾。”
“病号与健康之人分开,也省得传染更多人,是阻断疫病的好办法。”杏子接腔。
原先大家只想着这么多灾民需统一安排。
并未想过只转移一部分老弱病残,优先照顾这些人,这些人体弱,不需卫兵看守,只需照顾。
云之问,“这办法很好,胭脂亏你脑筋转得快,只这房子是哪来的?”
胭脂低头一笑,眼波流转,“是陈公子今天将宅子买下来,亲口说请小姐看着使用,这主意也是他想的。”
凤药夹口野鸭桃仁丁,满口鲜香,问道,“是那位送衣物过来的公子?难为他想得周全,是礼部陈大人家的公子哥?”
云之接口道,“是个外来晋商,我才认识没多久。”
胭脂的表情没逃过云之,她警觉地问胭脂,“除了宅子,你收他什么东西了吗?”
胭脂不喜欢云之说话的语气,又想想也许她是过度劳累才脾气不好。
便道,“他不是又捐了许多衣料吗?还有这宅子,人家只说叫咱们看着用,没说捐了,陈公子只提了一嘴说这房子是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