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桓见灾区里的孩子与妇人多有不带行李就跑出来的,便找到云之商量,“我帮不上别的忙,可采购粗布,组织人手为孩子们做些衣服。”
云之见很多孩子穿得少,很多衣不蔽体,她本想消停一下再解决此事。
没想到紫桓这么善解人意,疲惫却温柔地谢他,“辛苦陈公子了。”
“惭愧,陈某能做的不足云之十之一二。”他留心看,云之只是寻常表情,便又问起——
“那位女子不知是何人,竟与云之妹妹一般能干出众,紫桓实在敬佩。”
云之向凤药那边看了一眼,笑笑没说话。
紫桓告辞,的确采购许多耐穿的粗布,请胭脂帮忙。
胭脂识得许多高门大户的贵妇。
现下凤药是钦差身份,组织这些女子家中婆子丫头做衣服倒也不难。
她挨家去寻,将衣料送入,约定取衣时间。
自己也留了一匹布,回家分给众女子和姨娘们,自己也忙活起来。
紫桓上门求见,说自己没出力的地方,请胭脂去他包下的来福酒楼做活,有什么事可直接吩咐他去跑腿。
这理由并不是很充分——
的确,每日都有做好的衣物需要人手拿走派送,还要登记领衣人,诸多细碎杂务需人来做。
其实,她在家也可以差下人去和紫桓通信儿。
胭脂思索片刻还是答应了。
紫桓走后,她有些后悔,又不好再去上门拒绝,犹豫中一夜过去,已到第二天早晨。
来福酒楼是京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。
酒楼成呈“回”字型,紫桓包下二楼一整边,倒也没有外人来搅扰,窗对酒楼后院,十分清幽。
胭脂上门,先把做衣服的名册给他,谁家收几套,门房会送出来,记在册上,送到灾民处,再如何登记,一一交待清楚。
他出门,她便开始熟练地裁剪,缝制。
紫桓忙完送衣之事,便与她同处一室。
烹茶、买点心、为胭脂叫她喜欢的饭菜。
两人说笑间,连做活也没那么累了。
每日傍晚时分,胭脂离开。第二天早晨,紫桓又会亲自去接她过来。
这日,胭脂一连做了两件衣服,低头低得头晕眼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