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位子,并不如他所说,只是买票被拒。
他说得很轻描淡写。其实托了京中三品大员光?少卿许清如大人出面也没买到。
紫桓本以为京师看不起外来人,才请清如帮他。
所出之资足够包下整场戏,班主仍是眉眼淡淡,回话就俩字儿,“不卖。”
他都怀疑那位置是留给皇上私服出宫时坐的。
原来竟是云之的专房。
怪道京师商会会首的位置宁可空悬。他问起同行,大家讳莫如深。
早听闻在京师,多兴女学,女子地位同男子一样。
在他们那里情况可并非如此。
女学只办了几家,是应付朝廷要求,真入学的女子寥寥无几。
女人家,最该做的是好好为家族开枝散叶。
来了京师他心中本是怀了轻蔑之情。
待看了京中经营的饭店酒肆,多有女子掌柜而生意兴隆。
便收了轻蔑之心,请了诸多同行打听京中时事,常云之之名如雷贯耳。
他三番五次上门求见,都吃了闭门羹。
他已习惯京中人士的做派,只能三番五次以诚意打动对方。
这次云之答应见面,他做足了功夫,也只是让对方亮了亮眼睛。
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。
…………
这船一直漂流到下游,足足漂流了二个时辰。
陈紫桓十分健谈,又风趣,气宇非凡,一路欢声笑语,逗得胭脂笑出声来。
到了下游,水流慢下来,船也渐渐靠岸。
紫桓照例先路上陆地,用帕子敷手接两位女子上岸。
两人的马已被人送至下游。
“多谢大东家肯赏脸,紫桓在京总算结交一位朋友,京中人士实在难交得紧。”他抱拳送别云之。
路上云之略略疲惫,总感觉这陈公子人还好,话略稠了,如他带来的香茶,入口太冲。
其实只是欣赏两边的风景,安安静静便是好光景。
元仪若在时,也许会对胃口,说不得要与他划拳大战三百回合,喝出个高低。
伊人已去,再思无益,云之意兴阑珊。
回程时,胭脂很兴奋,“这位陈公子,恰如解语花,很是善解人意,小姐觉得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