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也爱与她交谈,因为她见识比之寻常女子全然不同。
生活在深宫中,人人勾心斗角,活得累,她却一派轻松。
她身处高位的基石,是曹家先祖的累累白骨。
她深知这一点,这种认知让她身上的傲气浑然天成。
贵妃不接话,愉美人知道自己没有让贵妃伸手帮她的理由。
她跪下来,目光坚定,“娘娘,我父亲若能升上去,定然在立太子一事上,稳站娘娘一队。”
“再者,若皇后若是再度失德……”
曹贵妃这才将目光移到愉美人脸上,“你能有这份见识,中不中用本宫都可以试试。”
“监赈官一职,本来就轮不到你父亲,不过那小蹄子的爹若是做不好这差,就轮得到你们家了,你说是不是呢?”
“可谁领了这差会不小心去做呢?等他犯错……”
愉美人突然打住话头,领悟了贵妃的意思。
她给贵妃磕个头,“谢娘娘直言,妾身愿为娘娘效劳。”
…………
赈灾已在进行中,一切顺利,凤药每日里起早贪黑。
她虽不是监赈官,却也常到京郊实地看一看灾民,抱抱那里的孩子。
这一行为着实招监赈官于大人厌憎。
一个女人家能当差就不错了,还整日里抛头露面不知羞在陌生男子中行走,一看就不是千金小姐的出身。
粥棚被于大人移到离京城北大门更近的地方。
凤药十分不满,一来灾民领粥要走很长的路。
二来那里没水源,不能洗涮,容易染病。
天气潮湿本就容易滋生各种蝇虫,黄杏子一直在和凤药发牢骚。
头几日,有个腹泻之人,她要求排泄物要好好填埋,埋好后还要洒生石灰。
可移到北门,光是人的排泄问题就无法解决。
那里路都是修过的,离山涧土路略有距离,万一腹泻传开,吃与拉不好分开,将会造成成片灾民倒下。
凤药心知此事严重,马上从灾民区赶到粥棚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