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药心中升起一股凄冷,不过降降位置,就有人变了脸。
怪不得人人都要争圣宠。
不得圣宠,对普通人只是生活上的冷遇。
对想做事的人来说,就是处处掣肘。
好在她余威犹在,品阶尚在三品,这太监不知是谁的人,只是试探试探自己,不敢太过份。
凤药一股气顶在胸口,下死眼瞧了瞧那个叫赵小天的太监,吓得太监不敢与她对视,急急出具领货文书。
凤药领出防雨料,将愿意出力的宫女,按名单分发材料。
大家不当差时,分秒必争赶制雨棚。
整个宫里弥漫着忙碌的气氛,处处都是做女红的宫人。
连明玉在书房没什么事时,也拿着针线不停又剪又缝。
“明玉。上茶呀。”
皇上写了一晌折子,平时这时已有茶点上来,他放松一下,休息片刻,此时窗边桌上空空如也。
明玉在一边低头缝补一块,一看就很劣质的料子。
“做什么呢?”皇上走上前,明玉放下活计,赶紧赔罪。
“奴婢这就去准备,这小桂子也是,不提醒着我点。”
她跑出书房,外头传来她的喝斥,“你们怎么不看着时辰,皇上该休息吃茶,没个人来提个醒,玉泉水烧好没?”
皇上走到她缝制的东西前,见那料子是冬天里制丧时用的搭丧棚的防雪材料,心中疑惑。
前几日还有大臣提过说此次受灾,必定有流民入京,要防范起乱子。
内阁也提议,把流民像从前饥荒年一样,安置在京郊比较好。
然而,上次是大旱饥荒,此次是水灾,他一拍额头。
纷繁的国事中,他竟然忽略了还是皇子时他的初心。
就是那份心,支撑着他的野心,让他得到扶持与忠良之士的青眼,一步步走到今天。
现在,他却将这初心弄丢了。
那是对百姓安危对普通人最基本生活的关注。
就像牧羊人在风雪天给自己的羊群加上毡垫,驱散野兽的觊觎。
他心生愧疚,又对明玉的行为很是好奇,谁抢在百官之前,已经开始行动?
心中倒有个名字,但是,她现在应该正在生气吧。
再说没了职权,做事有多难,李瑕心中清楚。
他是当差当出来的皇子,并非游手好闲的纨绔,不知民情和各部的门道。
但她那个性子,想做的事,不管不顾也会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