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翎最先反应过来,指挥着下人,先把绿珠扶好,眼见着她站不直要倒下。
绿珠先是惨白着脸,勉强支持,后面开始惨叫起来。
吓得一众下人脸都变了。
“抬回房中。”燕翎跑过去,叫几个丫头抬张春凳,把绿珠抬回屋。
又指挥着慌张不已的清如,让他叫管家请黄大夫——整个京城最好的治妇病的女大夫。
绿珠已经开始渗出冷汗。
清如守在房内来回踱步,不安地等着大夫到来。
燕蓉过来看了两眼,称自己身子支撑不住回主院去了。
只留下燕翎在此。
“下午吃了什么东西?是不是吃坏了肚子?”清如担心腹中孩儿。
燕翎如实说了,在绿珠自己房里喝茶不算的话,只在燕蓉房中吃过点心,喝了些茶。
黄杏子终于到了,给燕蓉号了脉,皱着眉说,“倒像是吃了大寒大热的东西,食物相克才会让人如此痛苦。”
“那孩子有没有妨碍?”清如与燕翎异口同声问。
“吃几副药先保保胎再看吧。我也保证不了。”黄杏子心中有数。
吃她的药能保得住胎,但在这院子里生活,保不保得住就难讲了。
她整日在大户人家的宅子里来去,这种事见得太多,早不稀罕了。
“暂时是无碍的,饮食注意就好,别再吃寒凉的东西。”
杏子开了方子要走,燕翎拦了一下,把自己带回的糕点都拿出来叫她验看一番。
“别是我买的点心吃坏了妹妹,那我可犯了大错了。”
杏子一一看过,摇头,“这点心毫无关碍。”
清如心中很怀疑燕蓉,却又没证据。
安顿好众人,他到燕翎房中,与她诉苦。
燕翎默默听完,长叹一声,“我不觉得蓉儿会这般心狠。”
“若真想打掉胎儿,为何不一下把药给足,何必如此费事?”
那药实与蓉儿无关,是燕翎下在绿珠茶壶中的。
极寒无味的“寒水石”粉。
颜色透明,洒在茶壶中根本看不出来。
放入茶叶,倒入滚水,和茶一起服下。
这东西只是寒性,并不是毒药,发作起来没那么快。
更厉害的东西燕翎没拿出,是活血散淤的滑胎药。服下即可见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