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巧,不多时,梳了个燕翎从未见过的发式。
“娘子,这是现今京师最流行的垂花式,插戴鲜花最好,配上简单的花簪也行。”他边说边从妆匣中挑了去白玉花簪为她戴好。
“看看,多美,仙子下凡也不过这样了呢。”
燕翎起来觉得心烦,这毛孩子几句话哄得她喜笑颜开。
这时,她才将目光移到图凯身上,“我见过你,你叫什么?”
图凯单腿跪地,抱拳道,“小人是徐将军近卫队队长,姓图,为夫人尽力是小人荣幸。”
“这孩子是徐将军让你找的?”
“呃……”图凯不接话,“只求夫人在此地过得多少舒服些。”
他说完称还有军务在身,匆匆离去。
晚间徐忠回来,看到帐中多了个孩子,奇道,“这是谁家孩子,怎么在咱们军帐里。”
燕翎一天的好心情,被一句话消耗殆尽。
她懒得责怪,也不想追问。
自己的丈夫还没一个旁人想得周到。
自这天,徐忠不在时,她便逗这孩子玩儿。
男孩说自己叫“小白鼠”,没爹妈,所以没名字,只有外号。
燕翎逗他,“那你跟了夫人我的姓,叫金小白好不好?”
谁知孩子却坐地上哭起来,“多谢夫人,有了名字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了。”
燕翎有些感动,扶他起来,问他年龄说有十一或十二,他自己也不清楚。
但看身高却只有十岁左右孩子的模样。
皮肤白嬾,声音尖细,燕翎怀疑他是女孩子,便照胸口抓了一把。
平得和洗衣板差不多。
孩子受惊吓后退几步,浑身发抖,脸色发青,抱住自己结结巴巴,“夫、夫人这是干什么?”
燕翎觉得奇怪,和气地问,“怎么了?你怕我吗?我只是觉着你生得像女孩子。”
谁知他听了这话转头跑出营帐。
本来他是睡在外帐地毯上的,这一夜都没见人影。
第二天燕翎到处找,才在营地边找到了他。
他蹲在地上,活像只泥猴子。
燕翎嫌他脏,叫人弄桶水,放在帐外,叫他自己洗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