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拒绝新来嬷嬷帮忙,一头倒在床上。
慢慢将双腿放平,任由酸麻的感觉漫延双腿。
疼痛感让她感觉又清醒又鲜活。
她并不怪父亲,甚至理解父亲为何罚她。
若是那天没有得救,她将让她的父亲蒙羞,沦为京城的一个笑话。
父亲的怒气放个火折子能烧起来吧。
他那样低调的人,不是怒到极点,不会动用职权搜山杀人。
她枕着自己的手臂,身上穿着最不喜欢的天青色暗花寝衣。
天青、豆绿、苍青、水蓝,所有这些颜色,她统统不喜欢。
不过,这个家里谁又在意她的喜好?
“嗵”一声细小声音传入耳中,在寂静中很明显。
她翻个身,脸对着墙,闷闷不乐。
“嗵”又一声,很近,像在窗边。
她坐起身,看向窗外,下了床却忘了自己腿还没完全恢复知觉。
一下摔倒在地上,发出一声响。
她爬到窗边,借助手臂的力量,拉着窗沿,用力站起来。
一阵酸麻通过双腿漫到全身。
她向窗外张望,她的院子很小,不用寻找,就看到一人坐在墙头,一腿支撑,一腿垂在院中,拿着手中小石子投她窗户。
那人脸上挂着几分调皮的笑意,看到她的人出现在窗边。
笑意扩散成喜悦,“你没睡。”
“你还好吗?”他说着,轻松一跃跳下墙头。
对着窗子上探出脑袋的女子轻声道,“闪开。”
容芳缩回脑袋,坐在床边。
徐小将军退后几步助跑,一脚蹬下墙壁助力,双手便攀住了窗沿。
“草,这窗子可真窄。”
他费劲地钻入房间,高大的身体让窄小的房间更逼仄。
他不好意思地抓脑袋,“你房间怎么这么小?我坐下来吧。”
眼见屋里只有一只凳子,他拉过来,不客气地坐下。
容芳盘腿坐在床上,她知道自己这么做给父亲知道,有打死她的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