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东西,从来没人告诉过他。
李瑕缺乏成年男人的引导。
有了金玉郎,他不由将对方当做自己的父兄。
当成自己的榜样。
在李瑕眼里,那是个毫无缺点,顶天立地的男人。
这个男人的弱点,竟是一个小小宫女。
李瑕又心酸又苦涩,他压下情绪。
现在最大的问题,让玉郎和他一起出征,不然以他的能力,毫无胜算。
打仗是有组织、有谋略、有胆量的军事行动。
不是单个人的游戏,自身再强也是枉然。
他读的那几页兵书,毫无实践支持经验,上了战场完全不够看。
他十分需要玉郎支持打赢这场仗。
打完仗,回到皇城,他一样需要金玉郎的头脑。
东西监御司需要金玉郎这样的人掌管。
到时,他面临的将是没有刀枪却更凶险的政治斗争。
不管怎么说,现在金玉郎带着凤药离开,都对他很不利。
且他私心不想凤药离开皇宫。
现在无论如何轮不到他说这些,他追问玉郎,“老师,现在我们怎么办。”
本来这个夜晚,他们就该悄声无息带兵出城。
却发生这样的变故。
李瑕心急火燎,不敢大声说话,怕玉郎受了刺激现在就去劫走凤药。
“等一等。”玉郎终于回归心智。
他闭目端坐椅上,一言不发,像入定的老僧。
两人互相没有交谈,却都在心底产生疑问,公主,能不能进入掖庭。
掖庭关着犯了过失的宫人。
并不算重犯,但值守的人员,却是皇上自己亲选的卫兵。
这些卫兵由内库拨款养活,等于皇上用自己的私房钱养着把守掖庭的士兵。
皇上不知出于什么恶趣味,常到掖庭慰问士兵。
还进入掖庭亲自审问过犯事的宫人。
有些当时就放出来,有些则加重责罚。
宫内传言,皇上每觉心烦就会自己去掖庭,充当大理寺卿,以“审犯人”为解忧药。
毕竟有些皇帝心烦时做木工,有些心烦时画画。
比起做木工的皇帝,大周这位天子的癖好,算不得过分。
小主,
掖庭几乎就成了皇上的私人牢房。
连金玉郎也尽量回避这里。
普通大牢怎么挡住住绣衣直使?
一个手令,牢头就得跪迎金大人。
可这里毕竟是皇帝的私人监狱,只买皇上的账,玉郎才想着劫走凤药。
两人再心急,也只能沉住气,等待公主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