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,他没生得一副好皮囊。
扔到人群中瞬间被淹没的人,怎么配做驸马或只做面首?
公主敷衍着,头一次觉得宴会也能这般无趣。
好容易到了尾声。
她听着归山在耳边侃侃而谈那些打猎、蹴鞠的趣事,强着打精神,自斟自饮,已然半醉。
她一边自己痛饮,一边给归山倒酒。
等客散时,归山不知不觉被公主灌得大醉。
公主不顾堂中狼藉,将下人都赶出去。
归山酒杯中被她下了五石散。
她冷笑着扶起趴在桌上的男子。
将酒杯喂给他,被归山一把推开。
“臣……不能再饮,臣告退。”
他身材较普通男子略高,微壮,公主扶不动,他一头栽倒在地上。
看他仰面朝天,公主干脆将他头抬起,放在自己腿上。
归山只觉身上一软,靠在一个香喷喷的身体上。
他微微睁开眼,一双妙目正凝视着他——他有这般艳福,躺在大周公主腿上。
公主一手托着他的颈部,一手拿着盛着红色酒液的夜光杯。
轻仰玉颈,饮了一口酒含在口中。
慢俯身躯,将那酒亲口喂给归山。
任他是铁打的男人,也得张嘴。
他一张嘴,公主不但将口中的酒给他,又顺手把手里的酒杯一倾,满杯酒水尽数倒入归山口中。
公主懒得慢慢喂,倒得又快又多。
他来不及下咽,呛得直咳嗽。
一部分酒液喷洒出来,公主皱着眉后退,腿一收,将他留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“臣冒昧,唐突公主。”归山跪下赔罪,同时一股子燥劲自丹田上涌,呕得他想要狂叫奔跑。
公主退坐在一旁,仿佛感觉不到地上的凉,眯着眼瞧他。
那药剂,公主按自己服用最大量翻一倍混入酒中。
就是想看看服药过量,是不是会死人。
归山痛苦不痛苦,怎么个死法,或死后中央军权怎么处置,宫中会出什么样的乱子,都不在她考量之内。
她只是看着对方倒在地上,用手拉开脖颈处的衣裳。
一双眼睛血管暴裂,双目赤红。
他由不得自己,去了上衣,将身子贴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后面便失去了知觉。
公主这才自地上爬起来,踢了踢地上瘫成一团烂泥的男人。
那人动也不动,鼻孔流出血来。
“来人。”她懒洋洋喊了一声。
“将这人抬偏殿床上去。”
下人按公主吩咐把人抬到内宅西配楼的客房里。
公主怎肯俯就这样的人,就算睡男人,她一向只挑年轻貌美的青年才俊。
她闻着空气中陌生男子的气息,胸口翻起一阵恶心。
跑到院外呼吸会儿新鲜空气才又回了屋。
这一夜她没睡,用手试了几次归山的呼吸。
确定此人没死,只是陷入昏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