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剂药服下,天亮时从梅姗腹中掉下一团血块。
疼痛也缓了许多,又喝了一剂安神药,她终于安静下来。
这一夜惊心动魄,在场的人心思各异,但都对梅姗有些刮目相看。
她坚韧,决断,在要求大夫开打胎药时毫不优柔,不似寻常女子。
孩子出来时她没流泪,只长出口气闭上了眼,由着姥姥伺候,还没换完裤子她就睡着了。
鹤娘心中一团迷雾,不知道梅姗打下孩子,倒底是不是她偷换的那剂药造成的。
若是,为何大夫查药时说没问题?
总之,这孩子没了与李琮没有关系,她给李琮下药只是为了嫁祸给李琮。
那药梅姗绝对服了。
云之身心俱疲,这一天,她先是借着上香把鹤娘带走,拿到药,再举行家宴,把全家聚在一起。
这样鹤娘才有机会潜入妃荷院,没想到鹤娘那么笨,只是将药包放在梅姗寻常喝的药包上面。
幸亏她叫了心腹丫头偷着去瞧了。
丫头把药拿回来,她亲自动手,将药煎好混在蜜罐中。
因为药有气味,她不敢加太多,所以混了一味红花。
所以梅姗才会那么疼却打不掉孩子。
药力不足导致她多受许多时辰的折磨。
云之眼看着她的孩子在自己眼皮子下没了,她没心思可怜梅姗,暗自使眼色,叫丫头将蜜罐子换回来。
“王爷先去微蓝院歇息,叫下头人去告个假,今天别上朝了。”
云之体贴地吩咐下去,又让丫头扶着李琮先回大院。
李琮只觉这一夜莫名其妙,他累了没多想先去休息。
云之一直没再看向鹤娘,只吩咐所有人都回房,不许多嘴,不许打听,凡私下议论的一旦拿住,赏二十板子,并罚一个月月俸。
待所有人都散了,闹了一夜连下人也累了,整个院子死一般寂静。
云之将两只一模一样的蜜罐其中一只交代自己的陪嫁丫头如何处理。
她自己走到厨房,检查一遍,没有遗漏这才又进入房里去看梅姗。
她睡得不安稳,睫毛与眼皮时不时抖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