凰夫人将那一摞账单夹在手指尖摇了摇,面上带着讥诮的一抹笑。
“另外给您留的房间有客人要,我们只能先来先得。已有位公子等了弦月半月之久,付了一千两预订银,今天他必须要接待这位公子。”
弦月用力拉扯七郎衣服,微微摇头。
七郎看着那账单,单是第一次的歌舞表演就五千银子。
后面房间加上弦月只接待他自己,吃喝住用,一共开销达十万之数。
就便他家是累富之家,他自己的私房也没有这么多,必定要惊动公中。
十万银子他家拿得出来。
但到那时,他逛玉楼,包小倌的事就不得不公开。
对曹家那是天大的丑闻。
他的仕途没关系,可是家里男丁怕是要受牵连。
玩女人、养外宅没关系。
玩男人,会被万人唾弃,在军中,将军颜面尽失如何领军。
在朝中,没有威严,说话等同于放屁。
这样的代价,已经不是银子所能计量。
更何况,他舍不得弦月。
他的弦月。
弦月那修长的眉,郎月般的目,棱角分明的唇,一口洁白贝齿。
每与他相处,他一切的躁动都平静了。
世人将男子与男子在一起,视为罪恶。
他却在这罪恶中感觉到自己如被净化。
他清楚地知道,弦月大有可能就是凰夫人的圈套,他从未后悔。
甚至,弦月对他的情感都不再重要,他看清自己才最重要。
“我试试看。”七郎松口。
“那今晚戌时为限,给我个信儿,那位公子今晚就要来玉楼,让弦月陪他,还是我亲自说服他选其他小倌,全在七郎。”
凰夫人再次行礼,退出了房间。
弦月扑上去抱住七郎,“阿满我不想见那个公子。”
七郎单手抱着弦月,闻着他颈中清凛香气安慰他,“那就不接,晚上我还会回来,他敢过来,我揍得他再也走不动道。”
他用力在弦月臀部抓了一把,笑着整理衣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