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人就这么看着他藏了私心,将云之带到二院廊上,还置了椅子,让云之坐下。
常瑶有些紧张,他不会让自己也出去坐下吧。
她想多了,六皇子又请出夫人也到廊下去坐。
余下人等,依旧跪着。
天光大亮,骑兵半夜去了青石镇已跑回来。
回报那边房子租给盖房的工人们,里面只放着入秋加厚房顶的稻草。
也在周围打听过了,并没有人大批拉过粮食。
常瑶面白如鬼,她不知哪里出了问题,心头一片空白。
大家连声抱怨,都说整日吃不饱现在觉也不让睡,净整这些没用的。
六皇子和几个爷去屋里聊天赔罪,凤药对牧之使了眼色,自己在一旁伺候茶水。
“既然还了常府清白,请问六殿下诬告之人何在?如何处置?”
“且此人既能告到殿下跟前,想必不是普通人吧。”牧之因为气愤,声音绷得像琵琶弹出的高音。
“别这么咄咄逼人呀。”六皇子笑着让牧之坐下。
常家几位爷谁也不接话,都瞧着六皇子,个个心想今天不给个说法不能放这小子走。
六皇子大摇大摆抽出扇子,接过凤药的茶饮了一口赞道,“好丫头,好茶,好手艺,好家教。”
“几位想问在下也可以相告,不过为着脸面,你们还是不要问的好。此事对你家并无妨害,过去就算了成不?”
“自然是不成的。”牧之已打定了主意,也放松下来笑道,“此事必定有个说法。”
“俗话说得好,没家贼引不出外鬼呀。”六皇子哈哈一笑,跷足而坐。
几个爷莫名其妙互相看了看,大老爷问,“六皇子有话直说吧。”
李琮将怜悯地看着三老爷,“那我就说了?”
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抖开,是宫中专用的“金花笺”。
纸上工整地用梅花小楷写着常家粮食所藏处所及数量,并指明是大房所藏。
那一笔字正是出自常瑶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