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之看到他母亲脸上宽慰的表情时,心下疑惑,家中有三五斗粮,和有几十石粮不是一回事。
他只当母亲是个宅院妇道人家,有事总瞒着,怕吓到她。
大夫人冷笑一声,“当朝没本事,让百官挨饿,还怪人家自己想办法?害怕也不耽误饿死!多亏凤丫头了,几次三番解我们危难。”
“你们闹分家,我也不能不管二房三房,都是自家骨肉。”
牧之想起凤药说过,大夫人也知道他们闹崩只是权宜之计。
对家中后宅的女人们,他此刻有了全新的认识。
“母亲周济两家可以,但不可太过。”牧之劝告大夫人。
自打三房抬了新夫人,分过家就不怎么见。
大夫人以为三爷是稳妥之人,哪知道在用人这块,他压根没管过。
她做掌家主母,定过规矩,所有进院子的人,都会查明三代,有作奸犯科之徒决不任用。
她叫来凤药,挑明自己已经知道粮食之事。
拉着凤药手直感慨,“你是我家福将,解我之困不是一次了,粮食的事你别怕,我给你兜着。”
凤药原来就想告诉夫人,又怕责怪自己惹祸。
夫人这么明理,终于松口气,两人商量用车先挪回一部分。
夫人房中有密室,原是为躲战乱准备的,现在可以先放那里存着。
“凤丫头,你以后就代替张大娘,替大房掌家吧。”
夫人打开梳台上的螺钿小柜子,拿出一大串钥匙郑重交给她,“以后你便是内宅掌。”
“你若不愿意,就保留原姓,若愿意改为常姓,入我族谱也使得,全在你心意。”
她有所思量,望着凤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