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楼春景园很快破土动工了,因为管吃,哪怕没工钱,也有的是人抢着做。
来做工的人将工程管事当做祖宗般对待,生怕这楼盖一半人就走了。
凤药心中一动,因工程管事都是青连心腹,便都安排在胭脂的房里,调回了雨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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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连知道屋里藏着粮,性命攸关,向玉郎借了影卫四号五号,潜伏在房子周围,凤药终于能安心睡个好觉。
房子起得很快,这日青连约她出去,却不告诉她去的是哪里。
待走到那座“三间四柱”冲天式牌楼前,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什么场所。
牌楼红亮高耸,正当中写着“欢喜楼”三个金光大字。
两边低些的楼牌上一边写着“八分春情”,另一边写着“十分欢喜”。
凤药怒道,“你自己吃花酒就罢了,带我到这种地方做什么。”
青连嘻笑着,“让你尝尝做公子爷的快活。”
青连骑着一匹阿哈尔特克马,马头上配着金当颅,牛皮络头,黄铜攀胸,三花、云珠、秋,一样不少。
关键是这马皇城极少见,金色皮毛闪闪发光,骨骼纤细,走到哪都有人回头看。
他自己身着紫蒲色重绣交织棱袍子,配着玉带,头插翡翠簪,贵而不俗,把个贵公子款儿拿得十足十。
他再加上那金毛马,惹眼之极,站在朱红楼牌下,虽奢靡却也美到极致。
凤药出门更衣时,青连交代要她“打扮打扮”。
她不理会,穿件寻常豆青暗纹雪缎衣,骑着玉郎的黑马,也只放了牛皮马鞍,不似青连那般招人眼目。
龟奴见了薛青连如得个宝,带人满脸堆笑迎出门来,亲在马前跪了,让青连踩着背下了马。
青连抬手给了几粒金瓜子,龟奴更殷勤了。
早有鬼精的小厮报于老鸨知道,才登上台阶,凤药便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暖香。
抬头向上望去,只见梅绿夫人衣冠华丽,站在台前迎接二人。
她早认不出只有一面之缘的凤药,端庄微笑着将两人让进屋内。
屋内四角各摆一盏芙蓉石双耳三足炉。
炉体颜色称做“美人霁”比梅子熟时稍淡些的色彩,光鲜明丽,熏着清雅的焚香。
青连翘足而坐,如在自家中堂般随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