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他推出两条街外偏僻地方,找个街角,把他拖下车,竖起来靠着墙根。
中间,他一直没有任何动静,凤药心中打鼓,莫非死了?
推着空车回来,勉强锁了角门,在地上坐了半天,才感觉到了入骨的寒意。
寒意裹着恐惧,从身体每个毛孔钻进来,她站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。
胭脂这时拿着薄被飞奔到院子里,兜头将凤药裹进被子。
被子带着些许温度,她用力架起凤药,连扶带拉,把她弄进小姐房里。
大家守着火盆,谁也不言语,心中都清楚,没事便罢若有事,便是灭顶之灾。
“要不,我们关几天门?”
“无缘无故关门不是更可疑?
“他活该,自己找死。”胭脂寒着面孔。
“此事事发,我来担着,只说我失手杀了他。”她说。
“这不是担着的事。”凤药皱着眉思量着说,“我们没杀他,也没和他结仇。”她说的是官话。
“和王二不对付的人多了,不只我们一家,大牛被他敲诈不止一次,收保护费的也多了去了。”
“只需一口咬定没见过人就好了。”
凤药心知,现在最要紧的是王二说过的那句,皇城里到处贴着寻找小姐的缉拿令。
她转着别的心思,没注意到自己和胭脂一直讨论,小姐一句话没说。
“我们是不是再也不能回家了?”小姐冒出一句。
“是了,再也不能回去了。”她补充道。
胭脂莫名其妙,凤药心中了然,“今天的事,天知地知,咱仨知道,不会外传,小姐你放心好了。”
云之呆呆地捂着领口,“凤药、胭脂,我被那厮看了身子,又给压在身上,已没了清白。”
“已经让家族蒙羞,回家也是给吊死。”
她的确说得不错,别说给地痞摸过,便是给看到,放在世家贵女身上,也已铸成大错。
若给摸过,必要宰了那男子,再吊死小姐。
家风与清白是世家命门,是誓死要守护的东西。
“我倒不若那日没跑出来,死在牢里的好。”她自言自语。
胭脂蹲下身仰视着云之,“莫说傻话,不要因为别人犯的错惩罚自己。”
“若按规矩,咱们三人,我该最先去死,毕竟过野人沟,我被那独眼龙全身摸了一遍。”
凤药给小姐讲闯关一事从未提过这件事。
“我更该死。”胭脂恨恨地咬牙道。
“小姐,你若要寻死,我们陪你一起,你若打算活,就把此事烂在肚里,莫再提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