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药对长公主有惺惺相惜之感,她们都不是只拘于情爱的女子。
除了自己的家庭,她们皆存了同男子一般为国效力之愿。
这也是当时二人都甘愿扶持最无根基的李瑕登基的原因。
相比凤药,长公主做出的牺牲更多。
当年最有可能做皇帝的是她的亲胞弟,她敢于矫旨扶李瑕上位。
长公主仍居于修真殿,为不引起别人怀疑,她借故与归山在修真殿发生争执,砸了一只玉如意,气走归山顺理成章留在皇宫。
因为与夫君发生争吵,长公主索性连修真殿也不回。‘
搬去皇家家庙奉祖大殿,大殿后有斋宫,面阔九间,进深两间,足够她带着自己宫中宫女入住。
在这儿,她每日抄经、诵经。
前殿与后斋宫间供养着数十缸莲花金鱼,十分清幽雅静。
这里归山没资格过来,她更得清闲。
常宗道称太宰后,她曾私下想见见这位逐渐权倾朝野的大人物。
门房明明看到她马儿的金当卢雕着朱雀,围着花鸟草叶纹,是皇家所用纹饰。
竟然连通传都不通传便拒绝了见面的请求。
“我们老爷回家后不见任何人,请尊驾见谅,您的名刺咱也不敢看。省得晓得您的身份不知怎么侍奉,常家家法如此,小人不敢有违,请尊驾有公事朝堂上与我们老爷商议。”
李珺吃个闭门羹,并不生气,反倒佩服常宗道做得出。
她不求常宗道投桃报李,可他做得绝到如此地步也出乎意料。
本是想举荐了常宗道,对方念她恩情,有所回报。
谁知对方是个油盐不进的,这样也好,放在朝堂倒有镇国之宝的感觉。
但她李珺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,常大人这条路,她还要再试。
她正抄经,小宫女来报说含元殿来了位姑姑送来手抄经。
领进门后,凤药四处看了看,口中道,“长公主如此谨慎。叫人佩服。”
“宫中生活这么久难道会不知轻重?你一样步步小心,到底也着了人家的道儿。”
“这一点,你不如我,我这里四周不可能有人能偷听敢偷听。”
“长公主威重,凤药比不了。”
“威重?我是恶名在外吧。”长公主仍然直率如从前。
“你可知晓一个女人一旦没了道德枷锁,整日离经叛道,先叫人把你看得低,你再稍稍守那么一点规矩,就如浪子回头一样了。哈哈。”
她爽快一笑,“可笑有人就愿意背着虚名,看不见摸不着,却像背了座看不见的高山。我李珺是个务实之人,我可不背。”
“名声有名声的好处,若没好处为何男子都愿意清名在外?”
长公主无奈地说,“也是这个道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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