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里马上有人不满意了,没了绿珠,续夫人也没接上。
妾室们便一起找清如说吃得太素,没胃口。
清如压根不在意,反骂,“你们没进门时连这些也吃不上,可见由奢入俭难。咱们算不上钟鸣鼎食之家,没得和别人比的份。”
每换季要裁制新衣也被取消了,连妾室都没有,下人们更不必说。
清如也知大家不满,所以自己的孩子们也不缝新衣,说旧衣洗洗又不是不能穿。
孩子们并不在家开私塾,送去学堂上学。‘
那里个个贵公子,跟着大人学了一手的察言观色的本事。
见许家的孩子穿着寒酸,便渐渐欺负起人来。
连先生也没及时收到束修,便睁只眼闭只眼。
何况束修之礼只在初入学时送的是六礼,其他时候都折成银子。
这里是大户人家读书的地方,谁会省这几个钱?都照着多的给。
偏许清如送束修时又给了实物,比银子节省了此许,却因此遭了老师厌烦。
自他执掌中馈,府上怨气冲天,省得这一点钱,把“人和”二字葬送个干净。
账本上显示得却是他掌家后开支仅是绿珠从前开支的三分之一。
他心中得意,以为自己做得很好。
而且他并没有徇私,只勒着家人,他自己也很节约。
从前很爱出去与同僚吃喝,现在也不怎么去了。
人情往来,不“往来”哪有人情在?
他只顾着省眼前的蝇头小利,也不在乎别人的淡漠。
如此一段时日,想想一个月省下的银子,再想想绿珠拿去给紫桓的三十万两。
别说凭吊绿珠,每每家中一起吃饭,提起绿珠就骂。
绿珠在世恐怕不会想到,她所求的东西,求了一世都没求到。
反在死后,在她最在意的事情上被提起来反复咒骂。
最终连妾室带下人一起要求清如给大家裁过冬的新衣,并采购过冬木炭,他才吐口,签了牌子叫采购领银子采买过冬料子和炭火。
银子给得将够,一点不富余。
炭火想烧够一冬,万万买不起银丝无烟炭,只能买普通黑炭,还需加个罩子,不然屋里便呛得人呆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