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见胭脂突然奔过来扯住胭脂袖子,大喊起来,“还我钱来!无赖,你家卖货以次充好,欠钱不还,我有欠条!”
紫桓的事刚熄了点势头,他一喊,来往的人驻足看起热闹。
他越发精神大喊着,“这是小御街的主家,欠钱不还了。”
“许大人,你这么做实在有辱斯文。”
“斯文?”许清如眼圈发红,“斯文能当饭吃,能当衣服穿?”
他没掌过家,绿珠去世,他一直靠典当过日子。
开销习惯了,哪一项都减免不下去,当真是由奢入俭难。
典当的时候如割肉一般,明知道自己没能力把东西再赎回。
这些东西只押了三到四成价,当票拿在手中,风一吹发出寒酸的“哗啦啦”声响。
如此过了几月,直到京华到处传紫桓要坏事,他的茶喝坏皇上,以至龙颜大怒,查出陈记有税收问题。
他怕陈紫桓早晚被抓,趁机找上门来,讨要绿珠投出的银钱。
可是他又实在胆小,对紫桓有种说不出的惧怕。
他想起对方杀掉的丫头,那丫头最终是进了他自己的肚腹。
若吵闹起来,对方说出自己的秘密,他应该怎么应对?
在紫桓宅子大门口来回转悠许久也没勇气拍门,恰遇到胭脂。
他头脑空白,又无策略,便直接扯住胭脂袖子叫唤起来。
胭脂用力一甩,将许清如的手甩开,“你有毛病?要账如你这般要法,一文也拿不着。”
“文书呢?”
许清如被问得一蒙,“文书?”
“你说你夫人投了钱,契约何在。”胭脂边说边向大门走去。
马车夫早收了车,禀报了外面的情况。
宅子里除了新招来的妇人丫头,紫桓从药铺调了四个打手,个个凶神恶煞的长相。
门大开,家仆都在门口迎接。
那四个大汉向门两边一站,清如顿时没了气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