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轮昏黄弦月高高挂在天幕之上,冷冷的月辉毫无差别洒在每个人的身上。
有人欢喜有人愁。
那个满腹愁绪的女子,几天时间,头发从斑白变成花白。
此时她独倚西窗,别人热热闹闹,她冷冷清清,夫君几天不见她面了。
事情不知他去办了没有。
今夜说什么也要鼓起勇气去问问。
连儿子她也好几天没见到了。
出了事后,夫君把儿子送到可以住宿的学堂中,只叫丫头捎来一句话,别让孩子跟着她变蠢了。
她没哭,眼眶干干的。
这变故已经将她击得粉碎,她的情感像被冻结住了。
她就这么坐在这儿,看着太阳从东边升起,原来太阳真的有万道金光,如箭一般射穿黑夜。
又从白天一直坐到金乌西坠,霞光千条,天边的云像在燃烧。
美得像明天不再会回来一样。
然而,第二天还是如此,循环往复。
她呆呆坐了三天,起身时,一下就栽倒在地上。
屋里如冰窖,还不到升炭笼的时候,怎么就这么冷了?
也许只是心冷吧。心冷了什么也暖不热呢。
她的丫头们都被夫君召走了,独留她一个守着空房。
她倒在地上晕过去很久才醒来。
那一刻她暂时忘了一切,以为自己醒在温暖的丝绸被子里,醒在自己的雕花梨木床上,等冰冷的现实回到脑海中时,她才发觉自己仍然躺在地上。
窗外天色都变了,屋里暗下来,这么久没有一个人进来过。
她便是死在此地,大约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被人发觉,那时她是不是都硬了?
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流下,她站不起来,她现实的残酷击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