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气越来越冷,等下雪的时候,想要去镇上,便不方便。
山路崎岖,知青这波人,没抢过那群大爷大婶,人家坐着牛车扬长而去,他们只能靠两条腿走路。
走了两个小时,翻过两座山,才看到镇的影子。
要是放在刚来那会,他们会直接选择包车去。
现在嘛,以劳动为光荣的时代,这点路算什么。
从偏西村到镇上,要两个小时,而从镇上,到县里,坐班车要三个小时。
“好啦,现在是十点,大家各自去买自己需要的东西,下午两点,我们在这里集合。”
街头,知青老大哥李爱国嘱咐大家,不要错过时间。
解散的时候,几乎所有人都一窝蜂先冲到邮局,寄信的寄信,寄包裹的寄包裹,还有人取钱,取包裹。
周末,赶集。
邮局门口,人员聚集,显得乱哄哄的。
丁黟皱着眉头,打消写信去要课本顺便联系家人看看他们态度的冲动,有这功夫,还不如去县城找找看。
思索再三,丁黟还是决定将信寄出去,至少知道家人态度,决定以后用什么样的态度对他们。
记忆中,孙秋美和父母兄弟关系很淡,父亲不管,后母当家。
十六岁的孙秋美,义无反顾报名下乡。
一来五年。
期间拢共收到家里的三封信。
一封父亲退下来,将工作给了二哥。
一封要特产。
最后一封则是说说三哥孙秋阳要结婚,差点聘礼。
每一封信,看似都在联系她,却字字不提她。
“大抵,是为了死心吧。”丁黟心底如是道,贴上一枚八分的邮票,交给工作人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