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功者杀,无功者亦杀,杀到最后,无人可用。”
“九边军饷,多年发不出来,为了凑这么一笔银子,帝皇想到一个昏招,裁撤底层小吏。让他们失去养家糊口,安身立命的饭碗。还对穷苦百姓加以重税,底层百姓苦不堪言,这事,有人登高一呼,你是加入还是不加入。”
丁黟的目光依次从几人身上扫过,带着淡淡威压,不重,却吓人。
张成祎刚想摇头,乱臣贼子,岂可颠覆皇朝。触碰到丁黟甚至带笑的目光,他忍不住打个哆嗦。
“父亲,当时的官员在干嘛?”
“在干嘛?”丁黟冷笑,这个问题,后世无数人发出过质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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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忙着贪污受贿,在忙着捞钱,在忙着圈地,在忙着将好不容易筹集的军饷,搂到自己怀中,在忙着迎接敌人。”
几兄弟对视一眼,望着坐在那里的丁黟,语气没有任何波澜,他们却听出巨大悲愤。
“父亲,需要我们怎么做?”
终于进入正题,丁黟扯了扯嘴角,没扯起来,反而有股淡淡的尸臭味萦绕。
“张家,现在最重要的是韬光养晦,六十年后,洪氏皇朝覆灭,为父希望,张家能有人接过重担,不让月国这片土地,陷入为父知晓的那般结局。”
“屠杀,改服易制。月国人无论怎么打,从来都是立于世界之巅,从来都没有被人差点打碎脊梁的时候。”
悲愤之后,是长久的沉默,空气中弥漫的悲愤,渐渐扩大,彻底掩盖住尸臭。
时间快到了,丁黟撑不下去,“张成祎,张成咡,张成毵,张成竢,张成侓,你们五兄弟,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,六十年后,张家不能倒,月国不能倒。”
丁黟瞪着双眼,静静看着远方,手笔直垂下去。
“父亲???!!!”张成祎眼含热泪,上前扶正张岳正,右手抚摸上脸,缓缓助其闭上双眼。
其他几兄弟扑上来,嚎啕大哭,他们的父亲,死不瞑目。
这一刻,有股意识,在几兄弟心底生根发芽,慢慢长大。
终有一天,会长成参天大树。
保护的事情,丁黟没跟他们说,因为不需要。
欲戴王冠,必承其重,他们要学着面对所有的逆境,而不是一味躲在他构造的舒适保护圈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