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,朝煦的父亲,哥哥,有不一样的身份?
张家父子送丁黟回家,宽慰一番。丁黟目送两人离开,直到两人走到隔壁拐角处,走进院子,看不见。
收回视线,丁黟望着屋内空荡荡的摆设,两间房间,一间作为客厅加厨房,有炕那间原是母亲和朝煦的卧室。
朝煦年纪小,母亲去后,她大部分时间去村长张大力家里吃饭,有时候遇到村里其他人家正在吃饭,他们也会给她一碗粥,一点榨菜。
春天风大,呼啸的风透过房间缝隙,拼命往里钻。
丁黟紧了紧不合身的衣服,跑进房间,跳上炕。
张义山会不定时给朝煦送柴,朝煦不缺柴,经历一夜,炕已经没有余温。
丁黟跳下来去烧炕,暖和之后,爬上炕,盖着单薄打满补丁的被子。
这种被子,一年四季都是同一床,没有后世夏凉被冬厚被的区别。甚至,有的人家,一大家子就一床被子。
裹着被子,屁股底下是逐渐暖和的炕,丁黟手里出现香喷喷大肉包,咬一口,满齿留香。
村里人家给的一个窝窝头或者馍,已经是他们最好的食物之一。
饿死人的年代,观音土都有人抢着吃。
三两口啃完,再来一杯热腾腾豆浆,寒风依旧透过缝隙,钻进来,丁黟却感觉到身体逐渐暖和。
这个年代的人,似乎格外抗冻抗饿。
“啪!”外面有脚步声响起,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。
“朝煦,我给你背了一捆柴,”是张义山,“别舍不得用,现在才三月,天还冷,炕不要停,有困难找大伯。”
“嗯,我知道,谢谢张大伯。”丁黟没有出去,仍然裹着被子。
这个年代,物资匮乏,她倒是想穿着大棉袄出去看看,可是不行。
一来,棉袄都是崭新的,布料上乘。
二来,朝煦什么情况,掘地三尺,找不出一件好衣服,乍然拿出,会不会被当成特务抓走。
难说。
丁黟隔着窗,倒是很想问一问亲人的事情。
“张大伯,你认识我父亲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