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,这是他为数不多见到自己父皇的机会了,他不能让人抓了错处,他的错处就是荣王的错处,他不给任何人机会,对荣王府说三道四的机会。
谭清和前一日在明家喝酒的时候被下了药昏迷不醒宿醉于明府。
告假是明相帮忙的告的,理由是吃东西食物中毒了,上吐下泻,一时起不来床。
眼下随行禁军护卫是由副统领陈念指挥带队的。
陈念早已被明家收买,带出来的军队也都是他的亲信。
皇家车队浩浩荡荡的驶入祖庙山门。
楚景辰跪地磕头,恭迎睿宣帝大驾。
睿宣帝的马车经过楚景辰的身旁甚至没做丝毫的停顿,金黄色纱帐下,睿宣帝一直垂眸闭目养神,直至最后一辆马车驶过,楚景辰才缓缓起身。
膝盖跪得发麻,一个踉跄险些没跌倒。
伺候的老奴连忙上前搀扶。
楚景辰摆手,“无妨,无妨,别让父皇觉得我故意示苦,活动活动就没事了,走吧,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呢。”
皇家祭礼本应该是礼部着人一应准备和安排。
明相却出主意,把这么大的活动安排给了楚景辰等守庙的十几人来操办。
睿宣帝一来是没把这件事当回事,二来也是想测测楚景辰的忠心。
如今他已有皇子,楚景辰便是祸害。
若他但凡心生不满或是忤逆之心,大可以悄悄办了他,让他去见他母妃一家。
睿宣帝简单巡视了一下。
一应祭礼,设施,以及物件摆设十分规矩,妥帖,竟找不出一丝的错处。
他回头隔着人群望过去,楚景辰正低着头排在队伍的最后方跟着队伍缓慢前行。
有那么一瞬间睿宣帝心口阵痛了一下,
曾几何时,那可是他最疼的儿子。
抛开方家造反一事不说,
楚景辰勤奋,好学,秉性谦和温润,又极为孝顺,是个十足的好孩子。
课业上加以教导,日后必是个帝王之才。
只可惜......
睿宣帝不想回想那些过去。
无论是方贵妃与人私通,亦或是方家最后孤注一掷的造反,
每一件在睿宣帝心里都是磨灭不去的阴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