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微慈看着戴在手上的玉镯,十分透亮的颜色,淡粉烟白,如花如雾。
女子的确都喜欢佩戴这些首饰,但沈微慈却从十岁之后就再佩戴过了。
以前裕阳的女子即便买不起玉石,也会拿花样去打一副银镯子,不过她要将银子都省下来,从来都舍不得。
现在手腕上戴上这么好看的镯子,她竟有些些微的不习惯。
宋璋瞧沈微慈发愣,又低头看着被自己握在手上的手指,又小又白,跟会发光似的,微棕与白皙,分外的醒目,看的惹眼。
沈微慈将手从宋璋的手上抽开,又收回在斗篷里,她抬头看着宋璋,又垂下眼帘细细道:“微辞谢过二堂兄心意。”
“现在已夜,那我先回了。”
说着沈微慈对着宋璋福了身,转身打算往外头走。
宋璋却忽然拉住沈微慈的手腕,皱着眉低头去看沈微慈的露在外头半截的绣鞋。
刚才他给沈微慈戴镯子时就发现了些许不对。
沈微慈注意到宋璋的目光,这般被一个男子看着绣鞋,有些不适应的将鞋子往裙摆里缩回去,宋璋却忽然一把抱起她,将她放在了椅子上,接着就蹲下身,撩起她的裙摆,将她的绣鞋捏在了手里。
月白色的绣鞋在他手里也十分小巧,只是上头染了一抹血迹,在月白色的绣鞋上有些显眼。
宋璋的黑眸抬起来看着她:“什么时候伤的?”
被一个并不熟的男子这样捏着绣鞋,她脸上苍白,安静的眼里有些无措,缩了缩腿,却敌不过他手上的力气。
她不回他的话,只是略微仓皇的开口:“二堂兄先松开我。”
“只是划了,也并不要紧的。”
宋璋见沈微慈不回话,沉着眉,也不等她反应,大手不客气的就脱了她的绣鞋,露出里面被染了血迹的白袜。
白袜上染的血并不多,只是血色晕染开一团,有些惊心而已。
宋璋看了沈微慈一眼,在她惊慌的眼中,干脆利落的褪了她的白袜,露出了她白瓷般的小脚。
脚踝处被划出了一道口子,口子不大,却稍微有些深,应是被石头尖角处划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