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璋是夜里回来的,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已是戌正了。
通间的大五间主屋的烛灯还亮着,窗上看不到剪影,宋璋在寂寂暗色中上了台阶。
在上到廊下时,他见着沈微慈从里头走了出来。
许是她刚沐浴梳洗了,身上是薄薄一件浅降兰的云罗裙,领口的盘扣上是一颗珍珠,被廊下烛火映的微黄。
再她素发上无钗饰,垂了一半长发下来,几缕青丝在微风中摇曳,掠过她秀挺鼻梁,最后停顿在在她饱满润泽的唇畔上。
一副芙蓉出水的模样,眉弯新月,淡扫春山,即便这般素净,也是千般秋水之潋清。
宋璋的步子一顿。
沈微慈过去宋璋身边,细声的问:“夫君可用膳了?”
宋璋低头细细看着她纤弱的模样,知晓她一向都是这般样子。
他抿紧唇不说话,只越过沈微慈身边,大步往屋里头走。
沈微慈微顿了下,又叫婆子去将她下午做的冰镇沉香水端来,又才转身进屋。
屋内的宋璋正准备换衣,沈微慈走去他身边为他脱衣,宋璋也只站着不说话,只目光时不时扫沈微慈一眼。
不动声色的打量她。
她纤长睫毛下落下一层温柔的阴影,那张朱唇分外动人。
以及她弯腰替她解腰带时,露出的那一截白皙的后颈。
沈微慈看着换下来的衣裳上带了些尘,也没问宋璋,叫丫头拿下去。
又问宋璋:“夫君沐浴么?”
宋璋嗯了一声,沈微慈便叫丫头将热水放好。
宋璋进浴房前见到沈微慈又坐去罗汉塌上拿了绣工在绣,心里一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