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等到了郑二公子郑若汉率领兵马开到乡野里来剿匪。
义军这边,探报传来,说敌方大约二千官军,另有四大群乡勇,每群近千人,开过来剿匪了。吉义等人早已等得不耐烦,一听摩拳擦掌,只待战斗。
郑若汉小心行军,把乡勇分成四大群,作为前军、后军、左军、右军,正规官军作为中军。
乡勇不过是稍有作战训练的农夫,由官府组织起来发给武器协助治安就成了乡勇,战斗力还不如寻常土匪,毕竟土匪还更有时间锻炼战斗本领。而且土匪更有胆量,乡勇虽然名为“勇”,其实能有多少勇气?很多人做乡勇其实并不是自愿的。做乡勇又没有军饷,还会耽误种田,谁愿意啊?乡勇的头目,通常就由官府所任命的乡长村长们兼任,这些头目的战斗本领参差不齐,有的高有的低,就算高的也不如正规军的军官。他们的带兵能力,更不消说了。
因此说来,乡勇本领差、装备差、士气差,战斗力很有限,但也不是全无优点,那就是天生能够适应乡野地形。
郑若汉带了那么多乡勇,前后左右护着中间的正规官军。这样如果遭到土匪袭击,乡勇可以率先接敌,正规官军便可以有所准备,摸清敌情,采取最好的策略反击,稳操胜券——至少郑二公子是这么觉得。以往剿匪也确实屡试不爽。
但这一次碰到了不一样的“土匪”。吉义选择在一条漫长的狭路中间,袭扰敌人,把敌人拖到天黑,让他们不得不在狭路中宿营过夜,然后夜里再发起真正的攻击。
在一处叫做城门嶂的山岭附近,就有一条适合执行此计的漫长狭路。吉义把六百人马分为六队,每队百人,自领一队,让本地义军头目带领其余五队,在狭路上各处埋伏,各自依计行事,只袭扰,不硬打。
于是吉义率领一百大军,在城门嶂上摇动鲜艳的红旗,吸引敌人过来。
还有什么旗帜能比红旗更显眼呢?前头的乡勇远远望见,慌忙停止前进,派人去报告郑二公子。
郑若汉闻报,询问向导,得知那里是城门嶂,因为险要,以往就不断有土匪在那边占山为王,自己的父亲郑克庄到任本道节度使时,就曾亲自在那边剿灭过一股很大的土匪。
身为将门虎子,郑若汉可不想不如父亲,何况这次进军还有梅雪二小姐跟着,怎能表现得像个孬种?
梅雪二小姐是谁?便是郑家的大小姐、郑克庄的嫡女、郑若星与郑若汉的亲妹郑若雪,和南赣节度使闰弘道的嫡女、闰家的大小姐闰若梅。郑克庄、闰弘道两位大帅是当年一起从军的好友,后来一同作为成山宰手下干将,都被委任为节度使,而且是相邻两个道的节度使。两家素来往来甚密,两个大小姐也做了很好的朋友。好到什么程度……虽然不像传闻中高鸿、李宕两家的两个大小姐有些不太正常的暧昧关系,可也是自小经常一同起居、做什么也都在一起的莫逆之交,其亲密比平常亲姐妹只强不差。
闰若梅、郑若雪分别拜入地肺门和天心门下修法。既然那么好,为何不入同一门派呢?只因她们想要学两门所长来互补。虽然分别拜入两门,平日里还是在一起,要不就是闰若梅跟着郑若雪跑到天心门听讲,要不就是郑若雪跟着闰若梅跑到地肺门听讲,要不就是两个一同在家自修,时而在闰家,时而在郑家,两边往返。
由于汀州是两道之间往来的必经之路,两个大小姐经过汀州,郑若雪听闻二哥郑若汉正在这里调集乡勇准备剿匪,便要来帮二哥。闰若梅也要一起来帮。她俩以往也曾跟着两门的前辈们参加实战,并不是生手了。如今又新学了法术,跃跃欲试,想要借着实战来实践呢!
郑若汉见妹子若雪和闰大小姐若梅要来帮忙,自然高兴,而且激动不已。因为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