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道长,可借醋、油一用?”林尽染笑问道,显然感觉到玉真道长身子有些蔫了。
“不必了···是这等把戏。”玉真道长面色黯然,似是被抽干了气力,“这油锅里底下先舀了几瓢醋,面上才是油。”
林尽染便接着他的话说道,“方才你用瓢舀油时,便将袖中的水垢扔进油锅里了罢?”
玉真道长闻言先是瞪大了双眼,眼帘又垂了下去,稍稍颔首,认同道,“是极。水垢扔进去后,沉了底,遇了醋便会冒起大泡。瞧着是热油沸了,实则为障眼之法,锅中也不过是温热。可林御史方才耽误那片刻,油锅早已···”
可还未等玉真说罢,眸子霎时一瞪,旋即轻哼一声,脑袋便已向一旁撇去,身子无力地顺势一垮。
饶是林尽染也未曾想到,这玉真道长竟倏然死在眼前。
“死人呐!”
“林御史当众行凶啦!?”
霎时间人群恐慌,惊得四散而逃。
“姑爷!”申越心中一急,赶忙上前查探。
林尽染此时摊开双手,任凭玉真道长顺势倒了下去,其身下倏然汨汨流血,浸了一片。
见申越正要俯身下去查看,林尽染顺势将其拉住,眯着眼微微摇头,警告道,“切不可妄动。”
虽说方才的百姓四散逃了小半,可仍有多数在不远处围观。
林尽染一手拦着申越,遂二人往后小退了几步,随即朗声呼道,“林某与护卫未曾再动道长半分,诸位皆可做个见证。不知能否通知县丞前来。”
时至午时,二月的江南暖意正盛。
可数步内有火炉热油,又是命案当场,这番春日暖意实则却有些燥热难耐,当下却只能屏息以待。
“姑爷,方才可是有人趁乱刺了这玉真?”
申越也算是个机灵的,这才反应过来自家姑爷的用意,心中暗道,方才幸亏未曾俯身去动这玉真道长的尸身,否则便可真是百口莫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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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来应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