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儒风坐在轮椅里,看着躺在床上像睡着一样的母亲,轻声开了口,“妈,我知道您根本没有睡着,有些话我想跟您说。”
“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,您要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。不管您是和我爸离婚,还是两个人维持原样,您都不要自己折腾自己。我是三十多岁的人了,可普雅还小……”
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柳云杉突然睁开眼睛,声嘶力竭地喊:“不要跟我提她!把她送到那个男人的女人们那里去!我不要再见到她!”
“您又这样!”江儒风也喊:“我们是您的孩子吗?我们只是您的棋子吧?只要我们在您的心里没有了价值,都会毫不留恋地放弃,对吗?”
“您不要普雅,我要,江家要!”江儒风坚定地说:“倒是您,您说说您到底想做什么,你告诉我一声。”
柳云杉撑着坐起身,撩了撩脸前的乱发,“我还能做什么啊!但是我柳云杉也不会让他们得逞,我不会离婚,我会靠我柳云杉自己让她们再对我刮目相看。”
“妈,人不是为了让别人高看自己才努力的,人也不应该是为了和别人比较才存在的。”江儒风叹气。
柳云杉笑了,“你说得轻巧!如果没有人衬托,怎么能看得出一个是不是成功?如果没有人仰望、羡慕和嫉妒,就怎么证明你比别人过得好?”
“您怎么能这样想呢?”江儒风双手按在轮椅扶手上,“很多痛苦不就是比出来的吗?人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够了!”
柳云杉盯着自己的儿子,“我如果不是嫁进江家,你姥爷家那些人会高看我一眼吗?会事事以我马首是瞻吗?”
长长舒口气,江儒风说:“我不和您说了!您好好想想到底要做什么吧?但是不管您想做才能,请您都不要再酗酒了!”
听到敲门声,苏煜推开了门,看碰上江儒风慢慢控制着轮椅出来,“董事长……”
江儒风抬抬手,示意他不要问,只是说:“再找个司机来。如果她想出门,就让她出去,但是把她收拾干净了,也要人陪着她。”
上了车,苏煜才问:“没事吧?”
“有些人啊,就是太要强了,就想事事比别人强,时时比别人强。怎么可能呢,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,怎么可能什么都比别人强呢?”江儒风叹气。
苏煜笑了,“董事长,您说错了!人只会嫉妒自己周围或者和自己处于一个水平线的人,太远、太高的人,都只会羡慕,不会嫉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