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子一顿,挑眉看向师青玄,似乎对于他要辩驳的态度很感兴趣,
“师小姐家中营商,势必有独特之见。”
师青玄一甩衣袖,缓缓道来,
“从商者,重要的是择人任势,用人以诚。孙子曰:“计利以听,乃为之势,以佐其外。势者,因利而制权也。故善战者,必求之于势,不责于人,故能择人而势”。一个人若是重商想盈利,其成功之机密定当成绩于用人以诚,此乃营商之重点所在。”
说完,还不忘意有所指的看了贺生一眼。
贺生闻言,侧身看向他,辩驳道:
“从商靠的是自己,若有技艺,持续立恒。若是能把握一技之长,经管奇物之商品,也可发家致富。”
师青玄听后直接道:“你那个酿酒生意,算什么一技之长!除了我也没见谁喜欢,卖给我怎么了!”
贺生抵住他低头皱眉,
“酿酒怎么不算一技之长了?我卖给谁你也要管?”
师青玄不客气道:“那我坐哪里你不也管了!”
贺生:“这是两码事。”
师青玄:“怎么就两码事了?”
贺生:“酿酒是酿酒,听学是听学...”
夫子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直接吵起来,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,顿时头都大了。
此时除了有其他跟着看热闹的学子,还有不怕死上赶着凑上去接话的,
就听那个宋子安支着头,闲的挖鼻孔,
“吵什么呀,不都说的挺对的?”
哪知这两人同时转过头来瞪他,声音都异口同声,
“有你什么事!”
宋子安:“...”
夫子用手里的书卷敲了敲长桌,这才终于打断两人的争辩。
“都说的好好的,怎么还吵起来了?再者说,我们讨论的是从商,又扯上酿酒了...”
夫子在上面看着师青玄和贺生两人唠叨,一众学子在下面偷偷嬉笑。等夫子一通教育磨叽完,这才算让两人坐下,这听学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。其实是夫子讲不下去,没那个兴致了,便挥挥手叹道:
“算了算了...都先休息去吧。两刻钟后大家自修,今天就先到这里罢。”
师青玄这节课本就上的不痛快,听到下课,便直接起身出了堂屋。青盛城的几个和他要好的学子见状,全都笑嘻嘻的跟上去。几个喘息间,堂屋就不剩几个人了,贺生朝着师青玄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,也是颇为郁闷的低头看自己的书。夫子整理完书卷后,刚要走出去,就听堂屋坐在最后面的那个,挺直腰板,好似在发呆的一个学生叫住了他,
“夫子。”
这一声不仅是夫子,贺生也闻声回头望了过去,
这人抬起头,呆呆道:
“学生觉得,从商应居安思危,处盈虑方。古语云,世界虽安忘战必危...”
夫子一愣,意识到他在回答刚才上课时他提出的问题,有些无奈又好笑。
贺生眯着眼,无语的看着他,道:
“蛋子,课都下了,你反应也太慢了。”
良久,那个叫蛋子的男孩才像刚反应过来一样,转头间,就连意外的神情都好像一副慢动作一样,
“啊...?下课了吗?”
贺生无语把头转回来,夫子也是摇摇头,生无可恋的走出堂屋。
师青玄蹲在上学堂小竹林的一颗石头上,烦躁的支着头拿竹枝抽打下方的草叶子。就几个青盛城的男孩子围上来,为首的就是那个宋子安。就见宋子安大大咧咧的勾住他的肩膀,打趣道:
“长生,你怎么就和那个姓贺的杠上了?”
身边的男孩是个小胖子,也靠在他身边的石头坐了,
“对啊,你俩到底争啥呢?”
师青玄嫌弃的将宋子安的脑袋推开,闷气道:
“我要买他的酒,他不卖给我。”
宋子安挑眉,“为啥不卖?”
师青玄一脸莫名其妙,
“我哪里知道?”
小胖子听到这也来了劲,
“我们长生姐在青盛城要什么没有?他怎么这么不识好歹?”
跟着的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,能比他们小一个头的个子,说话也是唯唯诺诺,
“我听说他们家本来不是做酿酒生意的...”
师青玄闻言问他,“那他家是干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