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么会让令主儿早逝?
是了,令主儿刚刚说她亲口下令赐死过自己,那又是什么情况?
进忠脑中难得的如一团浆糊一般,心好像被密密麻麻的针刺着,酸疼得厉害。
几度张口又闭口,他勉强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才道:“令主儿,这兴许只是青贵人编的故事。”
嬿婉的手指压在他的唇上,摇摇头道:“不是故事,进忠,这不是故事。”
酒意渐渐上来,她只觉得头愈发昏沉,让她需要找个地方靠一靠。
枕在他的臂弯里,嬿婉仰着头,目光没什么焦点:“进忠,你从前不是问过我,养心殿那么多小太监,我为什么只对你笑么?”
这辈子初遇时,他是养心殿给人做徒子徒孙的小太监,她是新入长春宫的小宫女。
于她是一笑留情,于他是一见钟情,于他们,则是一拍即合。
她笑着,眼角却又泪光闪动:“那其实不是咱们的初遇,我们的初遇在一个雨夜,一个你撑伞的雨夜。”
“进忠,我也做过和青贵人一样的梦,梦里看到了我的一生。”
进忠骤然想起自己的那个梦,梦的场景只有一个雨夜,只有一条短短的甬道,甬道中他撑着一把伞,面前就是嬿婉,然后他将伞连带着心一起倾斜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