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销好似发现了什么,拎起布包一看,大吃一惊:“你的布包,是织工局去年绣的‘日出西海’?”
“‘日出西海’?”苏斐然没听过这个名词,“那是什么?”
“织工局平日里会面向宫外平民售卖一些精巧绝伦的手工艺品,诸如衣裙、布包,甚至连绣花布料也有售卖,”玉销娓娓道来,“每年初二,织工局皆会在富强门下公布当年新推的花纹面料,随即售卖用首批料子制成的织品。这批特殊的织品不仅价格高昂,且全大古只有两百个名额可得。因此,能够购得年初新花纹织品的人,皆是非富即贵、深通门路之辈。”
“循音妹妹手中的这只布囊,正是去年首批绣有‘日出西海’纹样的佳作。去年新任刑部尚书上任,他乃西海之人,故而织工局选此纹样为当年首推,颇具纪念意义。”
苏斐然明白这套,不就是捧高产品价值,然后进行饥饿营销吗?现代的奢侈品就是这么来的,她对这种限量抢购的套路实在太熟悉了。
每年的花纹都相当于“今年限定”,花纹未必有多精妙,但只要为它赋予一定的意义,就一定能噶到富人的韭菜。
也就是说,循音手中拎着的,正是大古宫廷版的“爱驴仕某年限定款”包包。此包非同寻常,仅限曾经消费额度达到特定数值的贵宾方可购买,实乃顶级奢华之物。
苏斐然对循音的看法一百八十度大转变,原先她以为循音是出身乡下进城务工的贫家女,辛辛苦苦工作大半年,只为了养活一家。现在她看循音好似在看一座金山,合着她在皇宫工作主要是为了娱乐,其次是为了满足她爹的娱乐,没了这份工作,可能她家的生活还能更好。
苏斐然不明白,循音家里条件都这么好了,为什么她的家人不把她接出宫去呢?
看循音对出宫如此期待,不像是想一辈子在宫内做踏实工作的样子啊。
想到循音方才提及她的兄弟们,却并未提到任何姐妹,苏斐然好像明白了什么。
即便循音踏上了自由的土地,呼吸到的空气也未必是清甜的。
甚至,可能比宫中更加苦涩。
她无法挣脱原生家庭带来的束缚,老老实实待在皇宫中是唯一的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