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销拗不过她,只好又把卷成卷的回信从袖口掏出来,双手一拉,苏斐然的墨宝跃然于纸上。
未干的墨迹勾勒出一个个鬼画符,唯一的汉字“斐”也写的跟三岁小孩在沙坑里乱刨的一样。只能说,这份回信除了这点子墨水外,一无是处、毫无价值。
循音一看就傻眼了,就这?!
她不动声色扭头看向苏斐然,苏斐然还站在桌前,双手抱臂、满脸得意地望天,好像刚完成一幅绝世大作。
玉销看着循音这幅样子,指了指信,又指了指苏斐然,又指了指自己的头,手指离太阳穴部位半寸的地方画了个圈。
循音一脸严肃地点点头,她也认可玉销的看法——咱家主子,脑子不好!
玉销揣起墨宝送信去了,宫里人人都知道域外客住哪,她也不必费心询问,总之这倒是件清闲差事。循音又陪着苏斐然写了一下午的字,苏斐然写腻了就要来颜料,临摹墙上的松竹图。
清闲的时间既缓又促,二人不知不觉消磨时间到了黄昏。吴嘉言身边的小宫女跑来说嘉贵妃午后身子不适,如今脑子昏昏沉沉的,也不用众嫔妃去请安,圣上已经带着太医去瞧了。
嘉贵妃免了晚上的请安,苏斐然顿觉轻松。她本来也懒得出门,再耍一会儿就去用晚膳,吃完饭就去约谢芝绮下棋,下完棋就睡觉,谁说宫中日子不快活?
苏斐然想过逍遥日子,秦奉安可不能遂了她的心愿。
天黑得像泼墨,太监哥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门外响起:“今晚圣上召琉容华侍寝!”
我没听错吧?!
还没等循音有所反应,苏斐然就先一步推开门,看到太监哥就在门外低头等着,问道:“圣上不是在照顾病中的嘉贵妃吗?怎么还来召我?”
太监哥连忙制止道:“诶哟,琉容华,说这种话你也不怕掉脑袋!圣上的话就是天意,谁敢揣测天意啊!他召见谁都不必说明理由,去就是了!”
苏斐然叹了口气,态度软了下来:“那给我一点时间收拾下,总不能蓬头垢面的去。公公就别在外头等着了,进来喝口茶吧。”
“这就不必了,小的还有别的事儿,圣上让琉容华准备好了直接去永宁殿,轿辇就在紫宸宫外候着。”
说完,太监哥行了个礼,告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