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之晗点头,看向谢老夫人,“母亲,是否叫辰儿进来?这孩子虽说有些淘气,但在大是大非上,从不说谎。”
老夫人不敢,她怕柏辰将自己交出来,这孩子直肠子,可没有儿媳这么隐晦。
但云之晗没有给她机会,“锦上,将三少爷叫进来。”
“是!”
话音刚落,谢柏辰就从外面走进来。
“娘,你们说的话,儿子在外面都听到了。儿子可以作证,这些上等的食材,是林大拿来给祖母了,是林大亲口承认的。”
言罢,屋内如死寂一般安静,下人们连大声喘气都不敢,但眼神却出卖了他们。
这么多年来,老夫人竟然私自拿夫人酒楼中的食材?
还是上等食材?这要是传出去,那就坐实了谢府在依附于女人过活。
脸最冷的还要数谢老夫人,从嫁进侯府以来,这是第一次,有人在面前戳她脊梁骨,还是当着儿孙和下人的面。
她这张老脸以后往哪放?现在发火也不是,忍气吞声也不是。
袁氏满脸惊讶,本以为能借此压住云之晗,没想到竟将老夫人揪了出来,这回可完了。
见众人沉默,云之晗开口打破沉静。
“母亲,账本你也看了,真相你也知晓了,您觉得,儿媳做得对吗。”
这句话并非问句,而是肯定句。
“当,当然!”老夫人的声音颤颤巍巍,不说对,还能说什么,“此事是我疏忽了,应该和你知会一声的。”
云之晗淡淡一笑,不置可否,“母亲,说这话就折煞儿媳了。但大周律法有规定,女子虽嫁入夫家,但嫁妆依然归女子所有。”
“夫家不得以任何名义,私吞女子的嫁妆。母亲,律法上是这么说的吧?”
“是,是。”老夫人冷笑了一声。
云之晗又拿出书契,放到老夫人面前,“母亲,这是父亲生前留给我的遗产,自是儿媳嫁妆中的一部分,母亲若想拿,好歹知会我一声。”
“是,是。”谢老夫人双手微微发颤,她可能都忘了,云盛酒楼是云家的,不是谢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