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!”萨信拍了拍手,十二名身着侍卫服的人,三三成阵从四个方向围住咒笼。此时纳兰静已在笼中站直身体,身上灵光泛起在抵御咒力侵袭。十二个人看着像天龙卫,却身材矮小扁鼻深目,不知何时,萨信已将澜国的人安插进了天龙卫。
“不要大意,困住她!”萨信号令发出,十二人口中念动咒言,身上同样泛起黑黄色光芒,咒笼响应着念唱,邪异咒力愈加强盛,转眼间又将纳兰静的身体压制。
看着笼中被条条咒索缚紧,勾勒出的绝妙身体,萨信贪婪地吞了口口水。“静将军,你真美丽,不要死撑,弄坏了就不好了。”他得意地朝纳兰静扬了扬手,然后珍重将手里一条发丝放入炼化盒中。
这一手拍肩取发他倒是熟练,只等笼中纳兰静丧失抵抗,他再令人将发丝通过咒力与自己挷定,之后便能完全控制此女。“你的身和心,本王都要。”萨信露出淫荡的笑容。
“我拒绝。”
坚定声音自咒笼中清晰传来。萨信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,只见刚刚还紧缠在纳兰静身上的邪异咒力缚索,猛然之间寸寸断裂,威武的女将军挺拔站定,双眼无情凝视向他。
“不好,快加大咒力!”萨信大叫。十二名澜国巫者齐齐从身上取出一尊小偶像,单手高高举起。月神普巴宿,蛮巫中司掌神秘力量的神,借助偶像将咒力源源不绝施给咒笼。
仓啷啷,仓啷啷,众人听到铁链拖地的声音。声音刚刚还在门口,立马便近至身前。一人满头白发,腰间缠着长长铁链,铁链上无数锋利尖刺竟是倒生,刺穿衣裳带出殷红血迹。看这人衣裳上,新旧血迹重叠,说不出的恐怖。
来人皱着眉头,如同被人欠了三千万灵石一般,无声无息站到了萨信身旁。萨信这下是真的魂飞天外,“范苦!你不是随那家伙南下了吗?”
尖刺铁链缠身的,正是天龙府之前的殿前亲卫统领,由萨元谟赐给萨信的护卫兼心腹范苦。萨信对范苦先是着力接纳,当发现收买不成后是冷落排挤,他以结纳军队要员的名义派他去了军部,后来便传出他随萨迎先行南下组织勤王军的消息。
作为与桑离齐名的皇室暗卫,范苦实力萨闲一清二楚,这时他尚抱有一丝侥幸命令道:“你来得正好,纳兰静行刺本王,替我拿下她!”
范苦苦脸更加皱成一团,长吟道:“君埋泉下泥销骨,我寄人间雪满头。苦,苦啊。”说着他望向十二名澜国巫者,右拳重重地朝自己胸膛捶下。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犹如捶在空鼓之上,范苦整个人剧烈颤抖着。
巫者们不明所以,来人疯疯癫癫,说一句话便开始自残,到底搞的什么名堂?他们还在惊讶间,咒笼内突然传来不祥的气息。刚刚还被紧缚着的纳兰静像猫一样弓起身体,左手握着一戴枯枝同样散发着黑黄光芒,右手平端一柄漆黑长剑。
说是剑,却不是萼国通用剑的形式,四棱的剑身泛着乌光,尖端锋锐剑脊却是钝的,似乎只有刺击的功能。
秀美的长腿一条弯曲,另一条伸长蹬地,纳兰静犹如长箭等待弓弦拉满。这时其中某位巫者看清了她左手持的物品,惊叫道:“那是虫杖!那迷巫掌是她杀的!”
之前澜国曾发生过一次离奇事件,北巫王旗下巫掌那迷曾自告奋勇去萼国境内放蛊,结果便似泥牛入海不见踪影,也没有任何痕迹可以探查,直到这个巫者看到纳兰静手中遗物,才知道是断送在她手里。
虫杖是那迷的咒器,也不知耗费了多少空穴虫才炼制而成,此刻正将侵来的咒力狂吸,十二巫者正要再度为偶像加持力量,笼内纳兰静轻轻吐出二字:“突刺。”
一颗颗莹白像是珍珠般的光球朝刺剑尖端汇聚,然后爆发出的犹如新星炸裂般的光芒,纳兰静原本低伏前指的身体如同雌豹样伸展开,剑尖刺中正前方经千百回精炼过的巨大象牙。
整支象牙在剑光中碎裂成尘土,萨信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,剑尖已经抵在他的喉结上端。“救驾!”萨信颤抖着发出声音,但十二名巫者却毫无动静。然后,他看到其中一名巫者的鼻血流了出来,不是一名,是十二名。
尸体同时倒下,纳兰静朝范苦点头致谢,“多谢范先生。”范苦仍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,摆了摆手道:“我只是不想静将军手弄脏而已。”他望向萨信叹道:“求而不得,苦、苦、苦!你我宾主一场,便由我带你面见皇帝吧。”
“天、天龙卫!”萨信狂叫。外围数十名侍卫同时冲入,这时纳兰静手中举起一把金光闪闪的斧钺,淡淡说道:“皇钺在此,奉诏恭请大皇子殿下入宫,拦阻者死。”她和范苦的气势叠加起来,又有谁敢撄其锋芒?
宫车由范苦驾着向着泰宁宫驶去,隔着窗纳兰静感受着萨信恶毒的目光。“臭贱人,你耍我!我记住的!”纳兰静将目光收回,挺直胸膛向宫城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