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的盔甲缓缓拆开,落地。
贴身的衣服已经湿透,随着褪下,男人雄壮的身躯呈现在眼前。
前胸三道伤疤,后背四道伤疤,还有几处箭孔的伤处。
世子夫人红着眼睛,摩挲着其中一道伤口。
冯志昇按住夫人的手,沉声:“这是我到北方边塞的第三个月,蛮夷以千人精兵为诱饵,我料想到必有伏兵,却没想到他们竟是倾巢而出,后来蛮夷退去,我受了伤,战死了八千三百四十一位同袍,只堪惨胜。”
“由此,我深知蛮夷之狠,若想边塞不再起战事,只有把蛮夷打怕,打的他们不敢再抬头才是上策,这才打了三年之久。”
世子夫人流着泪,点头:“我知道,父亲说过,他是有运气才能活着,而既被封‘镇国’,自当承镇国之重,死了那么多的人,不就是为了以后少死人吗?我懂的,不要说三年,就是三十年,我也不怨。”
冯志昇压下泛红的眼眶,拥夫人入怀:“我知道赢儿最知我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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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子夫人靠在冯志昇的怀中,搂住男人,亦是不松手。
血气的刚硬纠缠上柔软的细腻,即便是初尝味道的青涩男儿也会抑制不住,何况又是久知滋味,却于三年刀光剑影生死之后再见心心念念的人儿。
冯志昇再次横起抱起夫人,大步的往后面走去。
帘帐落下,不可言述。
李嬷嬷关上房门,把守在门口的侍婢们赶的远了些。
*****
青竹小院。
冯云看着跟前的杯盏,神色恍惚。
从翠逸园出来,大兄在她这里坐了一会儿,问了她结识了什么人,又说了一句话。
“今儿京郊外十里相迎父亲,五位皇子殿下都到了,四皇子殿下第一次显于人前,人都说‘瞻彼淇奥,绿竹猗猗。有匪君子,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。’”
四皇子,方子墨,他回宫了……
在西山寺穿着毫不起眼的衣服都显得不同寻常,这换上了皇家蟒袍,想来更不同凡响。
她应该早就想到的。
早先他就有要回去的想法。
不对,他回去了,她的风云台不就不再是她的风云台了?
风云台日进斗金,他就不能让她再多挣些时日的银钱?
她留意到的皇家车驾里坐着的就是他吧。
大兄说五位皇子,五皇子也在车里。
难怪三皇子不悦又无奈。
只是他是不是也看到她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