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在门口聚集的人议论纷纷,而其中一个五六十岁老人喃喃开口。
他是京市本地的,当然认识当年那个,有状元之才的秦家二少秦贤,秦老的弟弟。
“叶老,您知道那人是谁吗?”周清清很是疑惑,她小声问叶季昌。
她没想到,常大师居然会与陈小五旁边一个老人说话,而完全不搭理,叶老这个南邹大师的学生。
小主,
周清风也有些好奇,他抬头看向自己老师,虽然他除了画画外,其他事都不关注,但听到妹妹提出这话,他就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两拨人。
叶季昌已经三十年没有见过秦贤,他一开始真没有认出人来,只是觉得有些眼熟,当听到常大师喊秦小子时。
他眼睛霎时瞪大,脸色下意识有些惊慌,整个人有一瞬的不知所措。
但很快,他就扯出一抹笑,掩饰好自己的失态,却没有回周清清的话,叶季昌就先行一步,走进会场。
当年那段时期过后,听说秦贤不会再回南省大学时,叶季昌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。
而后面几年,他还派人打听过,得知秦贤在小县城,一农村小学当校长,碌碌无为像避世一样,他就完全放心了。
再后来,十多年,甚至更久,慢慢的,他就把秦贤抛之脑后,也不再把秦贤当一回事。
再说,事情都过去那么久,当年的事,肯定没有人知道,是他写的举报信,而且老师已经过世。
再说,叶季昌觉得自己没有错,他只是顺应那个时期的需求,他举报的也都是事实。
没多少人知道,叶季昌是嫉妒秦贤的,当年老师只收了他一个徒弟,其他都是学生。
但自从京市来了一个,叫秦贤的新生,被老师发现后,就收为关门弟子。
而秦贤不只是在书法上有天赋,更是在叶季昌引以为豪的国画上,更为突出,比他这个专门学国画的还要优秀。
老师每次都对秦贤赞不绝口,却对他的国画,总是指出多方不足。
叶季昌多次感觉到不舒服,心里不平衡,觉得老师就是偏心,因为叶季昌并不觉得他比秦贤差在哪里。
而且,他还从老师那里知道,说秦贤从小聪明,但秦家父母都过世了,跟着一个隔房兄长生活。
秦贤不就是靠着身世可怜,引得老师对他特别关照吗?
而秦贤大学毕业后,老师还专门推荐他留校任教,而叶季昌毕业时,还是靠自己才能留在大学里。
叶季昌不明白,他也是穷苦人家出来的,老师为何没有对他特别关心。
又过了几年,在那段特殊时期开始时,叶季昌想起,秦贤非常喜欢各种历史文学,书房里,肯定藏有不少古典文学书。
至于老师,叶季昌其实也犹豫,但他与老师是同一个系的,老师总是压着他,不让自己升教学主任。
所以,举报信就这样,在叶季昌半点情分都不考虑下,被他寄了出去。
另一边,秦老头虽然在与常大师在聚旧说话,但是眼神无意的,扫了一眼脚步有些匆忙,往会场里走的叶季昌。
呵呵,人模狗样,欺师灭祖之人,也会心虚?
当然,陈夕华也一直注意秦老头,她是怕老师忍不住脾气,兜头盖脸就骂那个叶季昌。
其实,前段时间,陈夕华专门找人打听过,叶季昌这三十多年,在南省大学的所做所为。
他也够狡猾聪明的,没有自称是南邹大师的徒弟,就怕被秦老头拆穿,只是以学生自居。
毕竟邹大师去世前,已经写信把叶季昌逐出师门,秦老头也是知道的,不过外人不知道而已。
而南邹大师在南省大学当教授老师,所有带过的班级,都是邹大师的学生,叶季昌喊邹大师为老师也没错。
再者,因为秦老头没有再回南省。
慢慢的,南省这边,叶季昌算是在南派国画里,比较突出之人。
风格也是最接近邹大师的,外人就自然而然,对他各种推崇。
陈夕华心道,也是秦老头矫情,他如果早点回去南省,打脸叶季昌,就不会让那人,顶着邹大师徒弟的头衔,受人各种敬重。
现在到老了,秦老头才想着要出现,人家都风风光光二三十年。
不过站得越高,摔得越疼。
也好,反正她与惠珠姐,已经想好,等下要准备什么作品比赛。
很快,陆陆续续不少人进去会场,陈夕华与秦老头、苗惠珠三人,也找到他们的位置坐下。
而常大师,就是在门口与秦老头说了两句话,约好等下年轻人比赛后再聚。
他就径直走到会场最前面,五个评委位置中间坐下。
说是比赛,其实就是个人展示。
先是陈夕华与苗惠珠这些年轻人,大概有四五十人,被安排到中间一排排书桌上,开始写字或者画画。
因为纸是会场专门提供的,想提前找人写好作弊,根本不可能。
所以都不用怎么监督,毕竟周围很多人看着,更加不可能当场找其他人帮忙写。
苗惠珠是画画,被安排在左边,就在周清风相邻的位置。
而陈夕华在右边,写书法的人,比国画的人多出十来个人。
陈夕华写得很认真稳重,而且尽可能按照邹大师的笔画风格。
让人一看,就认出是邹大师门下教导出来的,她还故意写了‘知足知不足,有为有不为。’
而写书法算比较快,十分钟不到,她就写好,然后有专门的人过来拿走,带上去给中间的五个评委看。
小主,
大概半个小时后,写书法的人都基本完成,国画那边的人,也很快有人上交作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