灾民来了的消息,苏研是到第二天才知道的。
而此时,灾民已经层层叠叠围住了县城的东门处,与县丞指挥下的驻军呈现对峙之势。
这时候,别说大户人家,就连街上的乞丐都知道大事不妙了。
有关灾民的消息也迅速在整个县城蔓延,即使每天很少有人出去。
由于每天派仆人出去打探消息,苏研对这些传言知道的还算多。
传言灾民围了县城,叫嚣着县太爷不信守承诺要杀他们。
传言灾民没粮食吃,一路抢劫着来到了这里,驻扎在县城城门外之后更是毫不手软的当天就抢了附近的村子。
传言灾民不光抢劫,还杀了人。
传言灾民绑了村民,推到灾民的最前头当挡箭牌,叫嚣着如果县太爷敢射箭,就先杀了他们。
......
许许多多消息,每天都以不同的形式传到苏研的耳朵里。
而苏研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。
在知道灾民甚至开始杀人之后,她心里不祥的预感就越来越强烈。
人,最怕迈出第一步。
零到一之间的距离,深得像鸿沟一样难以跨越。
但一旦突破了底线,迈出了那一步。
后面一到一百到一千,都只是数字的叠加而已。
而且人的恶意一旦被释放,征战沙场的老将军都不一定能控制住。
苏研不相信,一个临时出来的领头人,真的可以管制住已经疯狂的灾民。
更何况,这个领头人可能也是疯狂之一。
短短两三天,灾民已经组织了两次攻城。
虽然都因为毫无章法,没有经验,而被县丞带人防守住了。
但人数的差距太大,而且一个小县城的城墙,并没有那么高...
正在睡着的嘟嘟被外面突然响起的轰隆声惊的小身子一抖,哇的一声哭出来。
苏研小心的抱着她哄着,她的身边还坐着何祖父何祖母。
何安带着家里的仆人前去巡逻,而这些仆人的家眷,早已经被苏研安排到了主院旁边的院子里。
嘟嘟闭着眼睛哭了一会儿,但很快被苏研安慰下来,困意上来,又歪头睡着了。
苏研看着她的睡颜,抱着她不肯撒手。